日子一天一天的消逝,眼瞅著婚禮日期就要來臨。在婚期前一夜,池默罕見的主動求&歡。在洗浴過後,她坐在了慕亦寒的腿上,捧住他的臉湊唇親吻。
慕亦寒愣了一瞬,這是她從未有過的表現。以往,她會配合他的求&歡,他的需&索。但象今日這般主動卻還是頭一次。
而且,她並不喜歡他的吻。可今天……
慕亦寒隻愣怔了片刻,隨即便開始熱烈的回應。
“寶寶是不是想要了?嗯,告訴我,是不是想要了?想要我了是不是?”他低低的,呢喃著吻她,愛&撫她。摩挲她的身體,對著她的耳脖輕輕吹氣,熱情的挑&逗著她所有的敏&感部位。
這一晚,倆人近乎瘋狂的,抵死般的纏綿了大半宿。直至倆人都精疲力盡,方才摟抱著一起沉沉睡去。
隔日清晨,慕亦寒率先醒轉。他沒有驚動池默,輕輕起身。卻是舍不得離開,他凝望著她酣睡中的睡臉,眼睛裏布滿了深切的悲傷。
他伸出手溫存的撫摸她的麵龐,喃喃的囈語似的說道:“也許你並不是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是麼?你隻是不能原諒我,不能釋懷。
所以,你才會那樣糾結,那樣的痛苦。是有一點點愛我的吧,有一點點的吧,是不是呢?寶寶,是不是?現在還是有一點愛我的吧。”他低低的,自言自語的說著,看著她的表情裏有著溫柔的憂傷。
那樣的溫柔啊,又是那樣的憂傷,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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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鍾驚道,望著池默的背影,急得不行。
天呐!池默和少爺,他們,他們竟然是這樣的打算!
“讓她走,不許攔她。讓跟著她的人注意點,一定要保護好她的安全,絕不可以讓她受到半絲傷害!否則唯你是問!”男人苦澀的吩咐著,但語聲堅定不容反駁。
“少爺!”小鍾看了看他的表情,終是什麼也不敢說,跺了跺腳領命而去。
慕亦寒看著身著白色婚紗的池默,漂亮得象下凡仙子的池默——他的新娘義無反顧的走向慕宅的大門,她的腳步沒有絲毫的遲疑,走得那般決絕。
他對著她的背影伸手,卻是僵在半空,隨即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睜睜的看她漸行漸遠,直至走出慕宅。走出他的視線。
慕亦寒麵色蒼白,薄唇緊閉。臉上隻餘最深沉的痛苦,看起來憔悴又絕望。他不說話,亦不動彈,久久的頓在原地。
這是她想好的劇本,他會陪著她演。他一早便知,會是這樣的結果。她隻是要報複他,根本不是要真心嫁他。
可那又怎樣?
隻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會配合著她。順著她。隻要能讓她好過一些,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即便是要他付出聲敗名裂的代價。
是的,隻要她高興,無論她要做什麼?無論要他付出什麼?
他都甘心情願!
不惜一切!
這一天,慕氏總裁被新娘放鴿子的新聞,便若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很快傳遍全城。奢華盛大的婚禮上,新郎那張慘白絕望的臉,被永遠的定格在了各大媒體的新聞稿件裏。
慕亦寒成了一個笑柄。
之前的婚禮準備得有多麼的高調,他有多麼的快活喜慶,那麼,現在他便有多麼的丟臉,與恥辱。一個男人被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當眾給了這世上最大的難堪,無異於當眾掌摑!
婚禮前津津樂道的民眾們,在這場出乎意料,中途大反轉的失敗婚禮後,照舊津津樂道。隻不過談論的內容變了。從之前一邊倒的欣羨與妒嫉,或變做了同情,或變做了輕視,或變做了不解與惋惜。
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放著這大好的金龜婿不要!都到手的金礦了,說扔就扔!攀上的高枝,說折就折,說斷就斷!竟似分毫也不留戀。
優秀若慕少,人才家世俱無匹的慕少,竟然也會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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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為了報複我麼?”
是夜,慕亦寒來到池默入住的酒店。他仍然穿著新郎的禮服,不顧眾人的注目與打量。直剌剌來到池默下榻的酒店。
他盯著池默,她已換了便裝,洗去了妝容。而那件空運而來,由他重金聘請國際最知名婚紗設計師,與她的團隊日夜趕工,純手工製出的高級婚紗禮服,被她隨隨便便的放在房間的沙發邊。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瞅著無端的諷刺,就象他的愛情。
池默不吱聲。低垂的臉上一片冷寂。
“和我上床也隻為了報複我?拿自己的身體報複我?”慕亦寒繼續輕聲的問道。聲音蒼涼而無望。
“不是。”這一回,池默淡淡出聲應道。
慕亦寒聞聲,顯見的意外。一雙黯淡的眸子卻是瞬間亮堂起來。
“寂寞。因為寂寞。”池默淡聲接道。
慕亦寒眼裏的光,立時熄滅。
他絕望的問著:“始終不能原諒我了,是麼?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我?無論我怎麼做,也不能原諒?!”
回答他的是一室靜寂。房間裏靜謐無聲,空氣裏卻充斥著令人幾欲窒息的凝滯與緊繃之氣。
半晌後,慕亦寒走到池默麵前。他蹲下身,什麼也不說,抱著她低頭尋她的唇,不顧她的掙紮,重重的貼了上去。他將她死死的扣在胸前,吻得凶狠又霸道。
漫長的時間過去了,他放開她,深深的看她。未有再開口。頃刻後,他起身,大步走出房間,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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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小鍾帶著一堆的文件資料找到池默,讓她簽字。池默翻了翻,第一張便是慕氏最新的人事報告。而第一行就是她的名字。極其醒目。
她被認命為慕氏企業新一任的執行總裁。慕亦寒卸去了他在慕氏的所有職務。事實上,他將整個慕氏與慕家,他名下所有的動產與不動產,他全部的財產全數贈予了池默。他什麼都沒留。換句話說,他可謂“淨身出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