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冷冷地看了一眼陽石青成,默然轉身,脊背挺直。
祠堂裏一片死寂,先前看熱鬧的人也噤了聲。紫晴的心呯呯直跳,腦海裏不停地想象著鞭子下來時那種巨痛,這時,她緊緊咬住了牙關。
“刷……叭!”鞭子起落,聽到玉竹“啊”地一聲慘叫,紫晴回頭,看到玉竹臉色慘白如雪,身體如風中抖動的蝴蝶,突然跌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一鞭子被玉竹受了,側目的時候看到二夫人和陽石曉月臉上那種快意,心裏突然覺得這兩個女人簡直就是心如蛇蠍。
紫晴緊閉眼睛,等待著第二鞭子,第三鞭子,既然在這地獄沒有辦法苟活,到不如來個痛快。
反正現在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了,活活在陽石家受這份氣,到不如做個鬼逍遙。
這個念頭剛起,腦海裏突然想起了那個婆婆說的話,不覺得的憂傷起來,現在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擔什麼大任?
心裏正傷感,聽到鞭子聲音,紫晴頭皮都緊了,可是鞭子落下來輕飄飄的,正懷疑是不是陽石青城慈悲心腸,手下留情了,突然聽到陽石曉月殺豬一般的嚎叫,“啊!好痛,痛死了。”
所有的人都以為陽石曉月惡作劇,故意嘲弄紫晴。
未料到她好看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哆嗦,眼淚嘩嘩地淌下,最重要的是殺豬一般的嚎叫叫人聽了份外驚悚,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曉月,你怎麼了?”二夫人剛轉頭,正好將暈倒的陽石曉月抱在懷裏,一時間悲悲啼啼哭起來,連紫晴也覺得莫名其妙。
陽石青城看到這清形,臉色更加難過,正要發作,聽到外麵有個稟報,“老爺,有一位貴客來訪,已經到書房等候。”
陽石青城看了一眼紫晴,又吩咐翠兒,“把二小姐扶回閨房,請大夫來瞧瞧是什麼毛病。”
“那大小姐呢?”翠兒急急地問,似乎生怕錯過了這場好戲。
陽石青城冷冷看了一眼紫晴,“先讓她回閨房,省得她在這裏鬧的陽石祖先都不得安寧。”
“爹,玉竹受傷了,需要請大夫來瞧瞧。”紫晴的話剛出口,就聽到二夫人尖聲說道,“去過祭壇的人,還需要看大夫?有巫術,什麼事情不能幹,我看這曉月暈倒八成也跟巫術有關。”
提到巫術二字,陽石青城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像是被人觸到了禁忌之處。
“門上來了貴客,你們都給我消停點,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若誰敢再惹事生非,我就將她趕出家門,從此以後別想再進陽石家的門。”說完,陽石青城拂袖而去。
這時二夫人站起來,陰著臉指著紫晴說道,“紫晴,若是讓我查到你懂得巫術,一定會叫老爺趕出這個家門,從此以後你別想進這家門一步。”
看著二夫人美麗的臉上幾近猙獰,脂粉都被擠得掉渣,紫晴內心咕噥,如果真能如此,那是天賜福音啊。
待二夫人一群人扶著陽石曉月離開,紫晴忙扶起玉竹查看她的傷勢。
玉竹被上的衣裙已經破了,血跡滲出衣衫,染紅了鞭痕的周圍。
紫晴拂開淩亂的發絲,玉竹那張蒼白的臉露出來,額頭上的傷還未痊愈,現在又添了新傷,紫晴心裏的憤怒之焰越燒越旺,最後指甲深陷手心,掐出血來都沒想鬆手。
“傻丫頭,你這是幹什麼呢?”那個老婆婆的聲音突然傳至耳邊,接著紫晴的手被拽出去,聽得一聲咕噥,那道血跡轉眼間神奇消失,傷痕立刻愈合。
“婆婆,婆婆,那你也替玉竹治治傷,求您了。”喉嚨如被棉花塞堵,連聲音變都有幾分模糊,紫晴環顧空蕩蕩的四周並不見人影,但她確定,剛才說話的聲音一定是那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