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紫晴!”
“是,壇主!”紫晴恭敬受領,抬時看到嶽紫陽眸中那絲猖獗與快意,一時默默地低下了頭。
“壇主,這不大對勁,左使洗靈後迫不及待地來拜見壇主,而且還一臉狂喜,因為她的重生是壇主給的,所以感恩戴德地對壇主叩了二十七個響頭,為此在祭壇裏一時傳為了笑話,到現在左使還在為這件事情赧然,可是這位……”舞介子看著沉悶不語的紫晴,心裏覺得納悶,尤其是剛才紫晴一腳踏空,竟然生生墜落到深淵裏去,這就讓她有點覺得不可思議,這祭壇是巫靈老巢,即便沒有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跑,對這洗靈儀式應該熟悉的很,對這洗靈池前的台階也應該熟記於心才是,可是……
嶽紫陽淡淡一笑,回以舞介子一記不屑的目光,“越是陰狠厲害的巫靈,話就越少,你也不想想這史上,那些狠角色都是一句話抵百句……”
這句話噎得舞介子再沒有說話,隻是悻悻然看了一眼紫晴,挑著墨刀一樣的眉毛,“走吧,帶你去住的地方!”
“謝過!”紫晴聲音陰冷,像是石窟的岩石一樣硬,舞介子看她這樣,也懶得多說,隻是挪著步子帶著紫晴走出了石窟。
石窟內,那些黑色的台階一點一點的消失,隻剩下中央那個像是鐵鍋一樣懸著的洗靈池,因為剛剛經曆洗靈儀式,上麵的黑霧還沒有散盡,竟然顯得朦朦朧朧,像是一個黑色的小島。
那些未寄宿的靈雖然退到了深淵裏,可是呼喊聲,嗚咽聲還猶在耳邊。
“壇主,剛才舞介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往常我們洗靈的時間往往得一個時辰,可是今天這洗靈儀式快得出奇,我們得……”川鮫的話被嶽紫陽的目光製止了,嶽紫陽轉身,音調幽幽地說,“我知道,你和舞介子之間平日裏就競爭,如今又多了一個紫晴,怕是搶了你們的風頭,但我敢肯定,這個紫晴將來一定是最優秀的一個黑巫女,會是我的得力手下。”
“壇主,沒有的事,我和舞介子……”
“你們那點心思,我閉著眼睛也能想得到,不過是耗子在貓眼皮偷油吃的點事情。我奉勸你,川鮫,小聰明不可玩的太過,否則會玩火自焚。”對屬下這些小打小鬧,嶽紫陽心裏清楚的很,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內心裏洗靈的激動和喜悅還似一朵剛剛綻放,妖冶嫵媚的鳶尾花,正在心裏隨著得意的風緩緩搖動,不論這個紫晴是不是她心裏所懼怕的那個靈的轉世,現如今,一切已經是鐵板釘釘,再難有回轉。
想到這裏,走路的腳步也似比從前輕快,出了洗靈池所在的石窟,外麵的眾巫已經散去,空曠、潮濕、陰冷的石窟此時卻顯得份外的叫人心曠神怡。
“封好洗靈石,再將洞窟用咒語封好,你可以去了。”嶽紫陽知道川鮫被點破了心思,此時言語也收斂了幾分,做事份外小心,對她如此樣子,嶽紫陽到不置可否。
這個川鮫做事頗合她心意,果斷利落,而且做事絕不留後患,這要比舞介子要好許多,但有有長處就會有短處,川鮫的心思波詭,隱藏極深,有時候她不得不用別的事情來時時探測她的想法。
“紫陽,儀式完畢了?”這聲音來的如此及時,讓嶽紫陽的心裏似錦上添花,她以為淩逸辰不喜見她這祭壇儀式,應該早就走了,可卻不料,他留在這裏一直等儀式結束,難道……
“逸辰,我以為你已經離開了!”
“朕今天沒有什麼事情,邊塞那邊又有捷報頻傳,我看過不久,玉樓關就是我們周國的國土,到時候朕要封你為後。”嶽紫陽心微微一跳,慢一拍,接著又是一陣轟響,即便她是巫女,即便她平日裏不苟言笑,冰冷似鐵,但是聽到自己心愛之人說願意封自己為後,也難免如懷春少女一般心如撞鹿。
嶽紫陽掩飾著自己的喜悅,走到淩逸辰身邊,挽著淩逸辰的胳膊嬌笑,“那,我請你喝巢蜂蜜酒,以示我對皇上的隆恩的感激。”
“朕可享用不了你的巢蜂蜜酒,咱們還是喝上次的酒,一醉芳休。”淩逸辰極為灑脫,似沒有半點隱匿,可是嶽紫陽不難發現他臉上有一絲憂慮,盡管他用力掩飾,還是逃不過她的眼睛。
不過,既然他擔憂她,那就讓他在心裏輾轉反側,思前想後,夜不能寐。
嶽紫陽嘴角泛起冷笑,思忖間已經來到了她休息的石室。剛才石室裏的血腥已經被收拾幹淨,如今看起來雖然不如皇宮內的擺設奢華舒適,但是也並不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