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熙熙攘攘。平時裏素來安靜,肅穆的皇宮裏今天因為封後的儀式而變得異常的熱鬧。經由皇上特準,朝廷上下所有的大臣都來到了皇宮裏參加封後儀式,除此之外,大臣攜帶的家眷可以參加典禮完畢之後的宴會。
宮中的婢女皆換了新的宮服,內監的衣服也是煥然一新,這一點,儼然是周國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日子。
九成忙上忙下,雖然到處都有紕漏,好在皇上心情十分愉悅並沒有受到責罵,這一點,他就在心裏無數次的感念過黑巫女的好,若非如此,他哪裏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之上,還能享有這樣的待遇。
“皇上,你瞧瞧,天上竟然飛來一片紅雲,這是吉兆。”九成看到天上的紅雲,急忙回身稟報,看到皇上正在捧卷讀書,一時又怕自己失語打擾了皇上的安寧。
淩逸辰微微抬眼,目光凝視著窗外的一片蔚藍,眉頭微皺,神思之間有一絲恍惚,“紅雲還鑲著黑邊,的確夠吉利的。”
“皇上恕罪,是奴才眼花。隻是這雲來的奇特。”九成說完,低了頭,覺得皇上心思實難猜測,既然是親自決定要封嶽紫陽為後,可是為什麼卻這般慵懶,對這大禮似乎也不太上心。
這時,皇宮內突然人聲鼎沸,喧嘩聲從殿外直闖入正陽殿內,正在看書的淩逸辰心情煩躁不已,站起身來催促九成,“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瞧瞧。”九成挪步出了正陽殿直奔殿外,剛下玉石階,就感覺到空有一抹紅鋪天蓋地的遮下來,九成抬頭,看到嶽紫陽身著鳳袍,頭戴鳳冠,如觀音菩薩一般立在空中,容顏美麗的賽如那一夜綻放的曇花,都讓人不敢抬眼直視。
眾大臣,眾婢女還在愣神之際,九成雙膝撲通跪地,仰天高呼,“皇後乃是九天仙女下凡!”
諸大臣之中本有不滿黑巫女為後的人大有人在,甚至還有與陽石青城同仇敵愾的,其中還有他的門生。可是這個時候,大勢已去,眾人不得不臣服於黑巫女,盡管是滿心的不甘願。
“臣拜見皇後娘娘,祝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一聲呼號,百聲回應,整個正陽殿前呼啦啦跪倒一片,就連平時點兵的氣勢也未有這般肅穆莊嚴。此時眾人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唯恐得罪了這位心狠手辣,做事極端的巫女皇後。
這時淩逸辰從正陽殿出來,抬頭看到了嶽紫陽正從天空中徐徐降下,一抹紅色就在眼簾綻開,漸漸遮去了全部的太陽光線。
嶽紫陽一身華麗,端莊美麗,可是淩逸辰卻覺得這個人如此陌生,陌生的就像是初次相見。
“臣妾拜見皇上。”
“今天是封後儀式,紫陽不必行此大禮。”淩逸辰上前伸手扶著嶽紫陽的胳膊,輕輕一抬,就將嶽紫陽扶起來。
嶽紫陽走到皇上身邊,含羞帶笑說,“紫陽年年盼,月月盼,終於盼來了今日,可是皇上卻還是叫我紫陽……”
“那朕該叫你什麼?”淩逸辰一時恍惚,神思裏卻惦念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這絲恍惚雖然稍縱即逝,可是卻如原野的火一般點燃了黑夜,照亮了天空,讓他根本沒有地方可隱藏自己內心裏那絲異樣的渴望。
“愛妃,或者是皇後。”嶽紫陽握著淩逸辰的手,紫色的雙瞳因為興奮而變得近乎透明的紫,淩逸辰回過神來,神情帶著一絲無奈,“你是皇後,自然尊貴無比,不論我叫你什麼,你都是皇後。”
“皇上,你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隻是想得到皇上的認可。”嶽紫陽有些急,目光裏閃過一些困惑,這時淩逸辰留意到她這樣的表情,隻能笑道,“這麼多年,你也該明白朕的心思,況且封後儀式在即,你怎麼反而這樣多疑起來?”
“皇上……”嶽紫陽嬌聲大呼,淩逸辰隻好笑著道,“好,朕這就……”
“皇上,鳳輦回來了。”九成看到鳳輦進宮,及時稟報,卻被嶽紫陽狠狠剜了一眼,同時,淩逸辰也在那一刹那間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