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吩咐,要我親自喂皇上喝藥。”九成一臉為難,卻也不敢違背紫晴的意願。
紫晴知道淩逸辰不願意服這藥,可是她也不願意過多幹涉嶽紫陽的事情。
“隨你,我回祭壇了。”紫晴起身,徑直離開了雙雪殿。
諾大的皇宮此時已經是燈火點點,回頭看一眼正陽宮和一旁的雙雪殿,不知道為何,覺得這雄偉壯闊的宮殿如此像一座牢,鎖住了淩逸辰的心。
回到祭壇,已經是夜晚。
剛進祭壇,就感覺到祭壇內死一般的寂靜,而那些守夜的巫女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紫晴,從那目光裏,紫晴分明感覺到了危險將至。
“紫晴回來了。”川鮫突然出現,陰陽怪氣地說了一聲,上下打量的目光也不很和善,對一旁的陽石曉月說,“你去告知壇主一聲,就說我們的大紅人紫晴回來了。”
“川鮫!”舞介子走過來,看了紫晴一眼,對川鮫說,“壇主剛回靖國回來,讓壇主先好好休息吧。”
“這是壇主的吩咐,紫晴回來,立馬去見她老人家。”川鮫目光陰沉,掃了舞介子和紫晴一眼,然後隨著陽石曉月的步伐往嶽紫陽的石室走去。
紫晴淡淡看了一眼川鮫,“一會壇主責罪,你不要說話。”
舞介子沒有說話,隻是率先進入了石室,紫晴隨後。
嶽紫陽並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那裏,隨手翻著一本黑色的大書,眉頭緊蹙,似乎有什麼難解的問題。
“壇主,紫晴回來了。”川鮫上前稟報,嶽紫陽抬起頭來看了紫晴一眼,將手裏的書輕輕一收,立刻收在了手心裏,似乎這本書隻是人的意識幻化,而非是實體。
嶽紫陽走到紫晴麵前,並不說話,而這種沉默更讓人覺得風雨欲來的壓抑。
“皇上帶你去哪了?”
“皇宮,療傷。”紫晴言簡意駭,有些事情越解釋似乎越麻煩。
嶽紫陽輕輕握了紫晴的手,冰涼的觸覺讓紫晴的手微微一顫抖,像是握著一條死蛇一般。
“經過血靈泉沐浴,你這皮膚越發緊致了,靈與身體合二為一,應該很不錯吧。”嶽紫陽詢問,突然加重力道,紫晴感覺到了手骨幾乎被捏碎,“你這身體可真是一副禍國殃民的東西,也是我一時心血來潮,竟然留了它做你的宿主。”
“壇主聖明,紫晴感激不盡。”
“你感激我?”
“壇主應該能知道我對壇主的忠心。”紫晴違心說這些話,是因為她太了解嶽紫陽。
嶽紫陽太過在乎淩逸辰,如果知道是舞介子放走了她和淩逸辰,那連舞介子也難逃責罪。
嶽紫陽走到舞介子身邊,摸了摸舞介子的臉,“相比較而言,舞介子這宿主似乎太過陽剛了些,祭壇中眾多巫女,她卻像是個男巫。”
紫晴沒有說話,但背後的線條明顯的繃緊。
她在為舞介子而憂心,這時舞介子突然跪地,“壇主恕罪,皇上闖入血靈泉帶走紫晴,屬下沒有及時阻攔,求壇主責罰。”
“責罰?你要知道,這祭壇上下還沒有人敢背叛我,所以祭壇裏也沒有任何責罰的規矩,那你說說,應該怎麼責罰你。”嶽紫陽的話輕的如同柳絮,可是越輕,代表她越是怒火衝天。
舞介子低頭,黑色的鬥篷遮住了她的頭和臉,但紫晴能看得出,舞介子在發抖。
“壇主。”紫晴上前,輕言道,“皇上恐怕將我當作一個故人了,所以才闖入祭壇救人,這不關舞介子的事。”紫晴勸告,雖然她知道這樣的勸告可能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突然,嶽紫陽的袖子朝舞介子臉上揮去,與此同時,舞介子臉上的皮膚生生被削掉了一層。
舞介子捂著臉,卻不敢有一點呻吟。
臉上的血水凝聚,漸漸從下巴處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血灘。
“故人。”嶽紫陽發出一聲感慨,“要說,你們還真是故人,怎麼也忘記不掉的故人。”
說完,嶽紫陽朝著紫晴看過來,目光陰厲,看了好一會才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