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舞介子放走了你,那就讓舞介子去血靈泉替你沐浴。”嶽紫陽嘴角堆起冷笑,對一旁的川鮫說,“這次,你來負責看守,如果再出差錯,你自己知道怎麼辦。”
“壇主放心,川鮫絕對不會讓壇主失望。”川鮫帶人將舞介子帶走,紫晴心裏一片冷寂,可是此時此可,她卻隻能保持冷靜。
嶽紫陽揉了揉眉頭,“這次去靖國,並沒有找到黑巫女的下落,驅巫師提出用莫靖安來交換,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壇主的意思呢?”
嶽紫陽冷笑一聲,“不要學這種狡詐,在我這裏沒用。你說說你的意思。”
“既然驅巫師提出用莫靖安交換,也不是不可,日後,這靖國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壇主伸手可取,到不必急在這一時而傷了自己的人手。”石室裏昏暗,嶽紫陽揮袖將室內的燭火都點燃,明亮光在嶽紫陽的臉上閃動,形成了一種陰暗的氣息。
“不必奉承。這次用無數將你幻化成莫靖安的樣子去交換。這也算是對你做天使的一個考驗。”嶽紫陽走到紫晴身邊,十分溫柔地拉著紫晴的手輕輕撫摸,“你和舞介子川鮫不同,在我心裏,你份量最為重,希望你不要辜負我。”
紫晴抬起眼睛,看著嶽紫陽的眸光,那眸光裏太多的陰暗沉浮,卻唯獨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像是一潭死水。
她知道,嶽紫陽絕對不會十分的信任她,而這些種種,都是嶽紫陽對她的考驗。
“好,我知道了壇主,什麼時候交換?”
“你不問問莫靖安怎麼處置?”嶽紫陽提高了聲音,對紫晴的反應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壇主要如何處置莫靖安?”紫晴順著嶽紫陽的話,卻不落她的圈套,嶽紫陽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在乎莫靖安,從而證實她的猜疑。
嶽紫陽歎息一聲,“到是一個好男兒,若不是他心中對黑巫女有太深的成見,到是一個不錯的良友,聰明,冷靜,有別的男人沒有的胸懷。”
“看來壇主很欣賞莫靖安。”過去種種都成追憶,紫晴與莫靖安初相識時的情形雖然記憶猶新,卻如同相隔兩世。
如今物是人非,似乎一切都在以絕裂的姿態向她告別。
是啊,莫靖安是恨黑巫女的。
如今她也是黑巫女了,他對她的感情還會延續嗎?
稍一遲疑,嶽紫陽立刻就發現了紫晴的狀態恍惚,冷笑道,“你不欣賞他?”
“屬下聽聞,這位靖國國君治國有方,深得全國上下百姓擁護,想必是位明君。”紫晴回想起莫靖安曾給她一道密詔,卻不料被另一位皇子莫懷帶走,也不知道給他帶來了什麼麻煩沒有。
“是位明君,隻可惜雄才偉略用錯了地方,竟然想針對我們黑巫女,自尋死路。”嶽紫陽失了耐心,抬手念咒,那本剛進石室的黑色的厚書又出現她的手心。“這是驅巫師衍生史,你看看,也尋尋對策,不要讓我們一遇到驅巫師就束手無策。”
“屬下明白。”
“至於莫靖安,就做成人彘,待我們交換回巫女,就召告天下,靖國國君公然對抗巫女得此下場,我要讓天下人都明白,得罪黑巫女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嶽紫陽的話激起紫晴內心裏最深的恐懼,腦海裏不覺浮現一幅畫麵,莫靖安被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可是這裏,她卻不能表達她的恨。
“是,壇主。”紫晴退出,剛出石室就聽到了舞介子在血靈泉裏的慘叫,那叫聲在祭壇裏回蕩,直到紫晴走到大窟,那聲音才變得細小而遙遠。
巫祖含笑,一切都似乎在她的預料之中。
紫晴沉默著走出了祭壇,飛身上了祭壇之後的山涯。
山涯之上,皓月當空,唯有祭壇峽穀之中未得照射,幽深陰暗,仿佛是通向地獄的道路。
秋風吹動茅草,紫晴的心裏情緒浮動。
如果她不去救莫靖安,那莫靖安必死無疑,可是此時,莫靖安和她之間恐怕有的不止是一點點的縫隙,而成了天上地下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