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莫靖安那邊,一來還有禦林軍守護,應該會盡力救出莫靖安;二來相信紫晴也不會讓莫靖安就此受傷,這一點,淩逸辰想著有點心酸。
“皇上請喝茶。”
“放在那裏吧!”
“茶還是熱著喝好,否則喝了會導致身體不適。”陽石曉月一再勸慰,說的話與嶽紫陽說的並無二般,淩逸辰煩惱不已,端起茶盅一飲而盡。
香爐裏的煙漸漸淡了,外麵的細雨停了,淩逸辰心裏卻是擔憂紫晴現在可否好。
地牢之中,腐臭之氣迎麵撲來。
紫晴掩鼻進入,這裏四周本是石牆,看起來不太會引發火災,那就是說這是故意有人為之的。
突然之間,紫晴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意外,極有可能是陽石曉月布的陷井。
可是前麵就有火光,她來不及多想,催促珠兒快點帶她去。
珠兒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紫晴一眼,疾步走到甬道的另一端。
那裏火光彌漫不說,煙霧將整個甬道都籠罩,根本看不清楚裏麵的情形。
紫晴心裏微微一顫,想要出聲,卻是那麼艱難。
施展巫術,紫晴微微一揚袖,甬道裏的煙霧立刻消散,接著又將那不大的火光熄滅,這才看清楚,一間最狹小的地牢內,莫靖安一身布衣坐在牆角,用衣袖捂著鼻口,雖然當時的情形異常的狼狽,但是他依然坐姿筆挺,似乎將這一切苦難都視作是理應之事。
自洛水河畔,他縱身一跳離開之後,紫晴和他沒有再聯係。
如今再見,紫晴卻不敢上前,心頭不由一陣傷感。
煙霧一散,莫靖安立刻發現了站在地牢門前的紫晴,眸光變得如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亦或,像是天空中的烏雲移開後露出的太陽光。
“紫晴,你怎麼來了?我以為我們……”莫靖安衝到了地牢門前,握著欄杆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他的激動,由他眸子裏如春潮一樣洶湧的情感可以看出來。
他曾經是想帶她離開周國的,為了她,他命都不要。
紫晴一時悵然,停步不前,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現在她已經是黑巫女,亦或,不說他也明白?
這時珠兒小聲提醒,“姑姑,是不是要換個地方關押莫靖安,如果再有差池,壇主恐怕會責罪於我們。”
紫晴看到莫靖安眸子裏的光火熄滅了,就那麼突然,喜悅像是突然枯萎的花朵,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你不是紫晴。”莫靖安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紫晴,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重新審視著紫晴,她的衣著,她的容顏都是一樣的,除了那眸子裏的那點光。
原本的紫晴是一個單純,善良,還帶著少女的活潑,那是滿天星一樣的眸子。可是如今,那眸子沉穩,陰冷,還帶著莫名的深邃與不可琢磨,像那妖冶的鳶尾。
“你們把紫晴怎麼了?黑巫女。”莫靖安嘶聲怒吼,幾乎是咆哮地說出來。
接著他像是一頭瘋了的豹子一樣在滿地打轉,他把拳頭握緊,眉目之間的恨意越來越濃,最後連眸子裏也染上怒火,比剛那火焰更加的灼熱。
“你還關心她?現在你是自身難保。”紫晴彈了彈身上落的煙灰,剛才留意到甬道盡頭有一堆麥秸燃成了灰燼,以後這裏應該會很安全吧。
莫靖安咬牙咆哮,“你們把紫晴怎麼了?如果你們膽敢傷害她,我定不會饒你們。”
紫晴心裏一暖,但神色不動,隻能望望那牢籠,“你先從這裏出去再說。聽說你這已經是二進宮了,難不成,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莫靖安突然走過欄杆前,抱著欄杆盯著紫晴一字一句地說,“等我再回來,定會將你們所有的黑巫女一網打盡,從此往後,你們休想在這個世上橫行霸道。”
“我們黑巫女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這麼恨!”紫晴戲謔,莫靖安卻伸出手來試圖扯著紫晴的衣服,紫晴微微後移躲開,“你要小心,這皮囊可仍然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子的,若是傷著了,你不心疼?”
莫靖安恨的怒目相向,此時他恨不能新手將這個巫靈從紫晴的身體裏挖出來,再將她燒成灰燼。
可是此時,他身在牢籠根本無能為力,甚至對剛才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也無能為力。
莫靖安的頭抵著燒焦的欄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傷感,語音低沉,仿佛是像是古箏斷弦的聲音,“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姑姑,別跟他廢話,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珠兒皺眉頭,這裏的空氣實在是太過難聞,她已經連連打了幾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