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邊陲,地下大裂穀。
嶽紫陽帶著川鮫一路追著白巫女來到這裏,進入怪石嶙峋,冷風陣陣的大裂穀後,就不見了白巫女的蹤跡。
這大裂穀雖然與祭壇的地質相差無幾,可是不同的是,這大裂穀縱深往地下延伸,高處往山頂通去,形成的天然溝壑有如巨人用一把巨斧將大山劈開,餘力更是將山體裏眾多地方都震裂,形成了這橫七縱八的怪地形。
這裏的溫度要比祭壇要低許多,洞頂形成的鍾石乳不時地往下滴水,形成的叮咚聲在整個裂穀裏回響,讓人聽了覺得這裏空曠的有如整個天地之間的空隙。
“壇主,莫非育靈樹就在這裏?”川鮫提著法丈上前問詢,嶽紫陽卻十分警惕地回頭望了望,“不要過於輕易地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要知道,那些白巫女現在變得無比的狡猾,如果她們發覺了我們的追蹤,是不會輕易把我們引到育靈樹那裏的。”
“說不定她們沒有發現我們,而這裏正是育靈樹所在之地。”川鮫有些興奮,畢竟這些日子追蹤良久,好不容易才有個線索,如果再這樣無果恐怕連她自己都要不耐煩了。自這次出來之後,嶽紫陽就沒有再提五使的事情,這讓川鮫有些不安。
將舞介子關進血靈泉,看似在懲罰,實則她們心知肚明,那洗靈泉裏呆一日巫力就會增進許多,這要連關三日,舞介子挺過來,那她的巫術必將有一個大的進階,到時候,她會連舞介子都打不敗……
這時候嶽紫陽冷笑的,“即便育靈樹在這裏,就憑著我們也找不到它的所在地。自黑巫祖被關到天宮迷亂世界,就失去了育靈樹所有的感應。即便,這育靈樹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也根本看不見。”
“壇主這樣說,難道我們就找不到育靈樹?”川鮫有些憂心,縱深的天然大峽穀,深邃,幽冷,像是蟄伏於地下的一條金色的龍,而陽光正是讓它顯形,顯出了它曲折多變的一麵。
嶽紫陽看著川鮫冷冷說道,“許多事情,都是由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即便白巫女對育靈樹仍然有感應,那麼,我們就應該好好利用白巫女,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壇主是說,我們抓一個白巫女回來,質問她,讓她告訴我們育靈樹到底在哪裏?”川鮫興奮,以為自己猜到了問題的核心所在,不料嶽紫陽卻神秘莫測地保持了沉默。她用巫術點燃手中的法杖,法杖的幽幽光茫在大裂穀裏形成一個小小的光暈,人的視覺適應了之後,才發現法杖的光茫之下,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
川鮫看著在紅色的光芒映襯下,嶽紫陽的眸子徹底變成了紫紅色,像是妖冶的紅狐之毛在紫色的霞光之下的光澤,她不由地暗暗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們回去!”
“壇主,這馬上就要找到蹤跡了……”
“我說了我們回去,現在就回,走的時候你要用巫術將這裏所有的蹤跡都消除,不要讓白巫女感覺到我們來過這裏。”嶽紫陽說完,就收了法杖,憑借著大裂穀縱深射下來的光線一步一步走出了那個大裂縫,等眾巫女站在陽光之下,回頭再看,這才意識到,剛才她們的入口和現在的出口並不是一個地方。
這就是說,剛才在大裂穀裏不知覺間,她們已經迷路了一次。
現在再看,這大裂穀的出口就像是一個鱷魚張大的嘴巴,除了那個血盆大口之外,還有許多巨石乳形成了巨齒,叫人覺得走在其中,就像是走在鱷魚的嘴巴裏遊覽觀光,一想到鱷魚的嘴會變化,眾多的巫女都後背冒冷汗。
“壇主,這個地方真是詭異,我們剛才明明是尋著原路返回,怎麼會……”川鮫摸不著頭腦,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難道這大裂穀裏還有變換無窮的法力?
嶽紫陽冷笑,“能出來已經是不錯了,若是再往裏走,估計我們一輩子要在這大裂穀裏循環往複地走下去,永遠找不到出口了。”
“什麼?”
“進的時候我就發覺太過順利,而且裏麵沒有任何的機關,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世界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看起來平靜,那背後的危險就越難以預料……”嶽紫陽平淡無奇地說完,就用法杖一點,立刻飛身上了一顆樹,那樹本是有三丈多高的古榆,嶽紫陽施展巫術,那樹突然咯咯吱吱地響起來,片刻之後,那樹竟然長高了十丈餘。
嶽紫陽雙足點地,借著法丈光茫衝激的力量,竟然輕而易舉地飛身到了樹的頂端。
她舉目四望,才發現這裏四麵河澤,汪洋縱橫,除此之外皆是茫茫一片平原。她們來時的路,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一片海洋,更替之間,竟然私毫沒有留下任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