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陽回到正陽宮,卻發現淩逸辰並不在宮中,一時疑惑,這三更天不在自己的寢宮,會去哪裏?
突然心頭一震,難不成,他會在雙雪殿與紫晴同床共枕?
本就氣頭上,這一怒非同小可,嶽紫陽提著法杖,連黑色鬥篷都沒有來得及換就去了雙雪殿。
秋已深,寒霜鋪滿了金瓦,銀光和著金光,十分的明亮。
嶽紫陽行至雙雪殿門口,用法杖強行打開了關著的門,房間裏香氣嫋嫋,淩逸辰坐在書桌前秉燭夜讀,而紫晴卻在內室裏酣然而眠。
見嶽紫陽回來,淩逸辰先是一怔,接著十分自然地起身迎道,“怎麼這麼匆忙,連鬥篷都沒有換就來見朕,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皇上不在自己的書房用功,卻在這雙雪殿裏秉燭夜讀,也著實不像是皇上的風格。”嶽紫陽扯到鬥篷的帽子,聲音不知覺間提高了許多,似故意讓熟睡的紫晴聽個清楚。
淩逸辰笑笑,將手裏的書放在桌上,走到嶽紫陽身邊拉著她的手,卻覺得似冰涼,“怎麼,剛一回來就這麼大的醋勁?是事情不順利,還是有人惹你了?”
嶽紫陽強行抽出手,漠然道,“皇上還懂得關心紫陽?莫不是這後宮有了新人笑,就會有舊人哭了?”
“誰是新人?誰是舊人?”
這時候紫晴從內室緩步而出,看到嶽紫陽回來忙地行禮,“紫晴見過壇主,不知道壇主打道回府,有失遠迎。”
“你幹的好事!”嶽紫陽對紫晴的模樣諱莫如深,這一刻,她再次深深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聽川鮫的話殺了紫晴,而是留她這個皮囊在這裏勾引淩逸辰。
“紫晴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惹得壇主如此大怒?”紫晴說完,回頭看著還在自己殿裏的淩逸辰,這才有所頓悟,心中複雜的情愫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話語表達。
這時候淩逸辰上前解釋,“紫陽不必生氣,今天本是紫晴陪朕用膳,之後朕就在這裏看了一眼奏折,沒想到時辰這麼晚了。紫陽你大可不必生氣,你讓紫晴進宮是何目的,朕清楚的很……朕心裏隻有你一人。”
說到這裏,紫晴的心裏猛得一縮,這句話雖然隻是一句平常的情話,可是在紫晴聽來卻有如萬箭穿心。
連她自己也在自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她真的愛上了淩逸辰?
這個念頭早在桃花鎮失約那日開始,不就已經斷了嗎?可是為什麼卻還是這麼綿延不斷,竟然還會這麼難受?
突然感覺到嶽紫陽猜忌的目光,紫晴隻能佯裝受寒咳嗽兩聲,指著內室說,“我還是回去穿件衣服,皇上和皇後久別重逢,是不是該回正陽殿溫存?”
紫晴說完,自覺得老道,畢竟,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穿一個千年的老巫女之前,她可從來不知道男女之事會有如此多的秘密……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秘密。
這時候腦海裏的那個黑巫女愈發興奮,竟然嘶啞著嗓音說,“瞧瞧這愚蠢的念頭,連她自己也控製不住了。”
這一次,連嶽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淩逸辰看了一眼紫晴,眸光裏帶著些許安慰,似乎他也明白了紫晴的感受,亦或兩人的心靈本是相通,此時此刻,他們都熟知彼此的內心。
嶽紫陽本是怒火衝天,但聽到淩逸辰那句心裏隻有你一人時,立刻放鬆了警惕。
她回頭看著紫晴,“你回去睡你的,大可不必管我們。”
紫晴微微頷首,拾步而去,走時她突然感覺到淩逸辰那目光十分歉疚的投來,可是紫晴這時除了那種無奈,還有淡淡的傷感,畢竟,她和他之間永遠沒有結果啊。
嶽紫陽將這些舉動都看在眼裏,紫色的眸子變得深紫。
塗著丹蔻的手指不知覺間掐進手心,一股鑽心地痛讓她份外的清醒。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強烈的嫉妒心讓她看淩逸辰的目光都帶著幾分妒意,她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強調。
“皇上以前可從來沒有去祭壇看過書,批過奏章。”嶽紫陽拾起書翻了幾頁,又覺無聊放下,看到一旁的茶杯時突然興起拿起,悄悄地施了巫術想知道她不在的日子,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巫術雖然神秘,但每次施咒必需有中間介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