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失靈,紫晴從衣袖裏取出匕首和蔚藍,兩下相合的時候會發出劇烈的藍色光茫,就在這藍色光茫裏,紫晴看起了自己眼今身處之地。
此時她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蚌殼之中,高達十米,寬則有五六十米,巨蚌大概是覺得有人侵入,所以將殼合攏。剛才紫晴摸到的柔軟物體,正是巨蚌行走時的足……
紫晴舉著蔚藍在四處照耀,待光茫暗下去時,再用匕首用力相合,藍光再次大盛。
在巨蚌內壁,有五顏六色的一種薄膜,恍惚中似乎進入了五行洞窟裏。
這時,紫晴的目光四處搜尋,終於發現了藏在巨蚌身體內的那顆記憶琥珀。
紫晴走過去,看著那顆中央泛著血絲的琥珀被嵌在巨蚌的肉內,心想必定是當初安放記憶琥珀,又怕被黑巫女發覺,所以特意讓這個巨蚌來守護琥珀。
既然如此,紫晴覺得自己該對這巨蚌尊敬才對,於是拜了拜,“多謝老蚌守護,今天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日後待有機會,一定會來重謝。我會將你供養在白巫女大殿堂內,讓萬人頂膜禮拜……”
話音剛說到這裏,似乎哪句惹惱了巨蚌,那巨蚌突然張嘴,外界的水流如狂潮一般湧來,幸得紫晴及時的掩住鼻口,就算如此,還是被那巨浪衝擊,向巨蚌的殼上劇烈地撞去,差一點就暈了過去。
紫晴勉強鎮定下來,再次尋摸記憶琥珀的位置,可是這時身在水中,掌控方向本就不易,再加上老蚌故意將殼一張一合,水流如那瀑布般狂瀾四起,讓紫晴很難找到記憶琥珀的具體位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紫晴在水底的時間長得叫人害怕。
如果不是因為有巫術在身,恐怕這個時候早就淹死在這水裏了,哪裏還能尋找什麼記憶琥珀?
紫晴在水流稍緩地時候望了一眼蚌外,一樣的漆黑,除了蔚藍那點淡薄的藍光之外,整個世界對紫晴來說都是一個巨蚌,一個似乎永不能逃脫的巨蚌。
明日嶽紫陽就出關了,如果再找不到記憶琥珀,恐怕就沒有如此合適的機會再來暗河。紫晴知道,她不可能一再的讓傷口撕裂,就算自己能下得了手,那些黑巫女也會有所懷疑。
紫晴猛得紮進水裏,借著蔚藍的光在狂瀾四起的水流裏尋找記憶琥珀,摸到柔軟的蚌肉,眼前出線了細微的紅光,紫晴伸手摸去,在觸及的一瞬間,一根極為尖銳的刺了紫晴的手指。
感覺的戰栗讓紫晴整個身體都一僵,隨之,手指的一滴血在巨蚌內如紅色纖細的絲帶,飄飄渺渺在水中散開,接著,記憶琥珀似得到了某種召喚,裏麵的那絲血跡瘋狂的四處奔突,整個琥珀在這種狂亂的衝撞之下變成了血紅色……紫晴突然覺得周圍的水都被染紅了,包括她的雙眸所能看到的一切範圍……內心裏湧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膨脹感,似乎隨時都會被一種感情撐破,紫晴在這種混沌裏徹底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感覺。
祭壇石室門口,川鮫與舞介子雙膝跪地迎接嶽紫陽出關。她們二人身後則是跟著祭壇眾多巫女,那些巫女個個都斂聲屏息,唯恐會打攪到了眼下壇主出關的神聖儀式。
舞介子手中捧著一件用烏鴉羽做的鬥篷,這是祭壇內巫師最高級別的待遇,這樣的鬥篷不僅可以增強預寒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可以讓驅巫師的靈力能上一層樓。
川鮫並沒有帶什麼禮物,她身後的珠兒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黑色壇子,那個壇子口被巫術封印,任誰也明白那裏封著一個白巫女的靈。
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佩服珠兒的能力,在白巫女日漸稀少的如今,還能找到一個白巫靈來獻祭祀。
“你們說,將來這地使會不會是珠兒的呀!”
“是珠兒也不奇怪,畢竟珠兒有左使照拂,你我皆沒有這樣的好命。”兩個巫女小聲議論,不時地看看眼下這聲勢浩大的情形,“你我皆是初入祭壇,還從未見過如此陣勢,想必今天所有的黑巫女都回來了吧。”
“現今我們祭壇勢力大增,將來說不定頂如一個國家的軍隊。”
“一看你就是雛,啥也不懂,現今咱們壇主一人之力就可以敵一國的軍隊了……還什麼整個祭壇,你都沒有見過那些使者們施展巫術,那簡直能使天地都為之動搖……”兩個巫女的聲音最終被川鮫回眸的一個冷厲眼神給製止了,整個大洞窟黑壓壓的巫女都壓低了頭等待壇主出關。
石室內盡管燭火抖動,可是還是一片陰暗。
淩逸辰被周身的寒冷凍醒,他睜開眼睛,恍惚有如重生,又仿佛被困在陰冷潮濕的洞窟裏已經有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