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長期在石室裏呆著,我頭有些疼,估計是吹了風的緣故。”淩逸辰掩飾了幾句,攜著嶽紫陽往用宴的石室走去。
用宴的石室雖沒有祭壇入口處大洞窟高大宏偉,但是也異常的寬大。
一條漢白玉石桌上放著十幾個雕花銅製的燈盞,那些燈盞上的火焰皆是五色,輝映的斑斕光茫將整個用宴大石室都輝映成絢麗輝煌之地。
洞頂自然形成的鍾石乳有的如浪花翻湧,有的如白玉堆疊,有的如尖錐,有的則如連綿起伏的倒掛山丘,這種自然鬼斧神工的打造讓見多識廣的淩逸辰初見時都不免連聲讚歎。
漢白玉長條的石桌上擺放著上百道菜,那些盛菜肴的器皿皆是世上罕見的五色琉璃,有怒放的菊光金色盤子,有紅色錦鯉樣式的透明浮雕盤子,還有的大如芭蕉葉的桃形大盤,更奇妙的是有葡萄樣式,看起來粒粒飽滿,活色生香的精致果盤。
單是這些器皿就讓人眼花繚亂,更何況,那裏麵盛放的菜肴水果也皆是世間極品。
淩逸辰不由讚歎,“紫陽,你真是盡收天下奇珍異寶,這幾樣東西,朕的宮裏恐怕一樣也拾不出來……”
“皇上喜歡就拿去,紫陽費盡心思擺弄這樣,不也全是為了討皇上喜歡?隻可惜,不論紫陽多麼費心,皇上始終心不在焉……”嶽紫陽暗語一打,淩逸辰心中即刻明白,現今他心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像當初那般,將紫陽視作是心裏唯一愛過的女子,有時候他甚至覺得,當年,他一定是中了嶽紫陽的某種巫術,才會讓他那麼不顧一切的為了江山而傷害了紫晴。
黑巫女將椅子挪開,嶽紫陽和淩逸辰一一就坐。
兩人相對無言,更增加了彼此的隔閡,這在淩逸辰心底造成不小的動蕩,他以為,他和嶽紫陽是珠聯璧合,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時候出現。
嶽紫陽青絲重生,發尖還殘留著雪白,看起來似一隻黑狐尾巴上那一點白,說不出的詭異。
淩逸辰移開了眸子,用竹著夾了一顆新筍放到紫晴的盤子裏,“這筍保存的不錯,對紫陽恢複靈力有巨大的幫助,你多吃些。”
嶽紫陽眸子裏閃過一點淚光,嬌笑地張開嘴等著淩逸辰將春筍喂過來,這個動作讓一旁的舞介子不覺地低了頭,可是嶽紫陽卻並無覺得有何不妥。
淩逸辰看到如此,竹箸稍一停頓,最終還是將那顆筍喂到了紫陽的嘴裏。
正在嶽紫陽心滿意足的時候,川鮫忽地闖進來,神色異樣地說,“壇主,紫晴並不在暗河,屬下前前後後在萬丈淵尋了一柱香功夫,也並沒有見著她的人影。屬下覺得,這紫晴行事詭異,一定是私下逃走了。”
舞介子眸子一冷,看了一眼川鮫並未多說什麼。
這時候珠兒也上前稟報道,“之前壇主吩咐,讓天使幻身成靖國皇帝進行人質交換,在玉樓關處,我等本該就及時返回,可是天使竟然跟著那個驅巫師回到了靖國,珠兒不知道她有何企圖……”
“你沒有跟著紫晴?”
“天使吩咐屬下回來,屬下不敢違逆,況且,進入靖國遍地都是驅巫師,以屬下的法力根本沒有辦法隱藏自己是巫女的身份。”珠兒說完朝著川鮫看了一眼,兩人似乎心有默契,川鮫朝著珠兒點了點頭。
嶽紫陽沒有說話,看著滿桌子的菜凝神一會,忽地站起身來,“逸辰,你慢慢用膳,我去暗河一趟。”
“紫陽,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好好用完宴席再去?畢竟這是巫女們辛苦為你準備的。”淩逸辰拉著嶽紫陽的衣袖,聲音極度柔軟地勸說,就在川鮫進來的時候,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若是真的被嶽紫陽發現紫晴未洗靈的話,那豈不是……
嶽紫陽柔媚一笑,“皇上今天這是怎麼了?忽冷忽熱的,到讓紫陽不習慣。紫陽隻是去看看紫晴,若是她傷勢嚴重,說不定我們可以助她療傷……”
說完,嶽紫陽急匆匆離開了用宴的石室,隨著川鮫一同前往萬丈淵。
剛出石室,嶽紫陽就吩咐川鮫,“你派人去靖國打探淩逸辰的消息,淩逸辰是死是活,去靖國一問就知曉……”
“是,壇主!”川鮫嘴角顯出一抹狡笑,她用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舞介子,近乎挑釁地說,“如果這個紫晴真的有問題,那壇主這次一定要將她徹底的查個清楚,萬不可以讓一些圖謀不軌的人混進祭壇,若是那樣,我們祭壇的基業恐怕會毀於一旦。”
“現在說這話為時過早。”舞介子墨眉一挑,沉默地跟著嶽紫陽踏上了萬丈淵隱形的台階,一步一步朝著萬丈淵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