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霧障迷穀(1 / 2)

中途休息,馬匹散落在岸邊,星星點點的野花將整個原野點綴成了畫卷。

白霧繚繞,岸上綠色氤氳在其中,綿延到天的盡頭,讓人覺得天地都連成一片。

紫晴無心醉心於此時的風景,目光卻看著淩逸辰的舉動。

自出發之後,淩逸辰視她如無形,如果是那份休書狠狠地挫傷了淩逸辰,那正是紫晴想要做的。

淩逸辰讓將士用鹿皮袋子取水,回來之後他分發給嶽紫陽,舞介子,川鮫,等走到紫晴身邊的時候,他將水袋遞出來:“天使請喝水!”

“皇上何必這麼辛苦,這種事情讓屬下做就好了,畢竟,皇上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紫晴反語淩逸辰似乎並沒有看懂,隻是微笑地看著紫晴說,“朕怎麼覺得天使對朕有看法?”

“看法?”紫晴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過荒唐,那麼多的仇恨用看法二字衡量,可笑至極。

可是淩逸辰的表情沒有絲毫做作,連原本的愧疚也隱藏的看不到絲毫。

“皇上可真是好記心,竟然能把前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紫晴冷笑,並沒有接過他手裏的水袋,而是徑自走到河邊,掬起一捧水自顧喝著,心底卻是無盡的痛苦。

水中的倒映裏,是一個臉色蒼白的近乎陌生的女子。

紫晴明知道那是自己,可是還是在那晃動的漣漪裏看到另一個陌生的人,一個自己都不願意看的人。

正在發呆,淩逸辰牽著馬在紫晴的下遊飲水,他撫摸著馬額頭的白斑,自言自語,“朕到底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天使會這麼生氣呢?”

紫晴的動作停下來,轉過頭望過去,看到淩逸辰的臉上的無辜。

那種表情像是最初相見時少年的淩逸辰,那時他還沒有那麼多的野心,也沒有那麼多的欲望。

紫晴在黑袍上擦拭了手上的水跡,轉身離開了岸邊。

還未走到眾人休息的地方,舞介子就向她招手,示意嶽紫陽在找她。

紫晴依言走到嶽紫陽的身邊,“壇主找我?”

“別介意!”嶽紫陽開口就這樣說,“之前我把你安排給皇上本是出自私心,沒想到你那麼不情願,你一封休書讓皇上下不來台,他吃了我給他的忘憂藥,隻要是他想忘記的事情,全忘記了。”

紫晴覺得世上沒有這忘憂藥更殘忍的藥,竟然能讓一個人擺脫內疚,忘記自己的罪惡,忘記過往一切自己想忘記的人和事。

那些往事,淩逸辰當然不願意記起……

“你會怪我嗎?天使!”嶽紫陽似乎在征求紫晴的意見,可是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紫晴淡淡說道,“壇主的話紫晴生受不起,既然皇上有如此良藥,那自然是將一切忘記才好,屬下沒有什麼可責怪的。”

“那就好。”嶽紫陽說完,就吩咐川鮫說,“我們出發吧!”

到達周國邊境已經是第七天的事情,大裂穀方圓十裏全是障霧,那霧將周遭一切都遮擋,人幾乎看不清十步開外的景物。

嶽紫陽施了巫術驅散障霧,但也隻能堅持片刻,過不了多久,那些霧又會重新籠罩過來。

眾巫女隻好將法杖點亮,紫色和紅色光茫在霧裏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燈塔,讓人在朦朧裏能看到那些光茫移動從而達到指引道路的目的。

紫晴法杖是藍色,在霧裏顯得更加的冷鬱,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那種藍色光茫裏,道路也變成藍色的。

“壇主,有幾名士兵暈倒了!”川鮫跑過來稟報,舞介子立刻前去查看,過來的時候神情十分嚴肅,“壇主,這些霧障有毒,那些士兵沒有巫術護體,很容易中毒。若是再繼續前行,恐怕他們都會中毒。”

“既然這樣,不如讓他們就在霧障邊緣等候。”淩逸辰走在嶽紫陽身邊,有法杖守護所以一路安然無恙。

嶽紫陽立刻否決,“不行,進行大裂穀中心,我們都會失去巫術,如果沒有那些護衛守護,就憑我們恐怕不等找到育靈樹,就會死在大裂穀裏。讓他們繼續走……”

“可是壇主……”舞介子麵有難色,他們都深知,繼續走下去那些士兵必死無疑。

那些士兵聽到嶽紫陽的命令,皆是麵帶怨氣,有人竊竊私語,“明知道我們會中毒,還讓繼續向前,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送死?”

“是啊,都說黑巫女心狠,她們這樣做根本沒有想過我們的處境。”

淩逸辰看著嶽紫陽正要說什麼,嶽紫陽身形忽閃,穿行到一個護衛麵前,用匕首刺進那護衛的胸膛,鮮血順著匕首的柄流下來,“看到沒有,如果你們誰還敢退縮,敢說半個不字,我就讓你們和他一樣,在中毒之前就死在我的匕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