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幾名護衛都麵麵相覷,其中一個護衛哭著跪下說,“皇上,壇主饒命,屬下的妻子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我還沒有見過孩子的麵,請皇上和壇主允許屬下守在這裏,求皇上和壇主饒命。”
“你……”嶽紫陽身形疏忽飄到護衛麵前,一臉怒色,眼看那匕首就要刺進護衛的身體,紫晴身形穿行到嶽紫陽的麵前,一把握住了嶽紫陽的手,“壇主息怒,這樣隻能讓人心煥散。”
“天使可有什麼好主意?”嶽紫陽被人阻攔,臉色鐵青,如同烏雲一般。
紫晴從袖間取出一塊自己的帕子,扔到一個護衛的手裏,沾濕了圍在臉上。
那護衛如同得了救命的法寶,倒出水壺裏的水沾濕了帕子係在臉上,眼睛中滿是求生的願望。
“哼,小兒科,用這樣的法子就能擋住霧障?”川鮫冷笑,對紫晴的做法表示不屑。
紫晴又對跪在地上的護衛說,“把你的人兩人一組分開,每個巫女左右兩側各安排一個,法杖的靈力可驅散周圍的毒障……”
“那怎麼能行?都是些臭男人……”川鮫的手下抱怨,紫晴冷笑一聲,看著淩逸辰皇上說,“你這可是在辱罵皇上?”
“屬下不敢,屬下失言,隻是覺得,隻是覺得這樣的法子實在是不可取,讓人看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那個巫女語無倫次,嶽紫陽的眸光忽閃,陰晴難辨,紫晴隻是淡淡說,“隨你們的便,等去了大裂穀,這些護衛說不定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到時候,你別指望有人會保護你!”
那巫女瞪大眼睛看著紫晴,完全沒有料到紫晴會如此說,她臉上一臉驚恐,仿佛真的害怕在她遇危險的時候,沒有人出手救她。
嶽紫陽看著紫晴,片刻後點頭說,“天使說的法子不錯,這樣既可以保全這些護衛的性命,又可以讓我們順利進入大裂穀……就依著天使的法子做。”
舞介子投過一縷讚許的目光,紫晴隻是對那個跪著的護衛說,“還不謝過壇主不殺之恩……”
“屬下謝過壇主,謝過皇上,謝……”
“不必謝我!現在敢快把你們的人分組,不要耽誤了進程。”紫晴轉身,看到淩逸辰的眼神裏的幾分欣賞,那是人和人初見時的欣賞,沒有雜念,沒有私欲,仿佛他在欣賞一朵剛剛出水的蓮,閃動的全是讚美之意。
紫晴繞開那目光,隻是默默地走在打頭的位置,心裏卻是隱隱的傷感。
回想起嶽紫陽說過的那些話,淩逸辰服下了忘憂藥,將她徹底從腦海裏抹去了。
那麼現在,她和他不論有多大的仇恨,也隻是一個陌生人般的相逢。
這樣的結局對紫晴來說隱含著淡淡的苦澀,她不知道,當她再次舉起法杖的時候,還能不能對一個一無所知的人痛下殺手。
護衛一左一右走在巫女身旁,整個隊伍就成了三人並行的局麵,嶽紫陽的法杖光茫呈現血紅,舞介子的法杖為紫紅,川鮫的法杖為褐色,紫晴的法杖為蔚藍,之後眾巫女的法杖光茫雖然微弱,但也各自有各自的色彩。
他們在濃濃的霧裏穿行將近兩個時辰,可是還沒有尋找到大裂穀的入口出。
“壇主,這不對勁,上次我們來時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霧障,也沒有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川鮫先提出質疑,嶽紫陽神色鎮定,四處環視後說,“育靈樹本身就具有靈性,一旦發現有人入侵,它自然會做出反應,這一點也不為怪,現在我們還是盡快找到大裂穀的入口。”
“是,壇主!”川鮫依舊向前,嶽紫陽看了一眼茫茫大霧,回頭看著紫晴問,“紫晴,這大霧影響我們的進程,必須得驅散才行。”
紫晴點了點頭,她用藍蓮花法杖結出藍色光圈,向將法杖刺向空中,瞬間藍色光茫射出無數的光線,那些光線呈射線狀向外噴發,向四處射出無邊之遠。
藍色光線將那些大霧聚攏,捆綁,仿佛是像捆巨大的棉花堆一樣。
那些雲霧漸漸被分解,最後擠壓成一堆又一堆的黑色小浮雲,它們都如一隻隻黑色的大鳥浮在半空中緩慢遊弋。
雖然霧障的毒性未解,但此時已經有陽光穿過了那黑色雲朵的罅隙,在大地上形成龜裂般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