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穀呈8字形蓮花陣,等嶽紫陽發現這個規律的時候,已近子時。
峽穀內依舊一片漆黑,除了那點慘淡的月光,他們靠的是燈油將近的火把在峽穀內行走,好在他們出來的時候帶足了食物,不必因為困在這裏活活餓死凍死。
“也不知道紫晴那邊怎麼樣了?”嶽紫陽的語氣頗有些煩躁,在這往情穀裏,過往許多回憶都一一展開,她的內心世界幾乎被這愛恨情仇給顛覆。
“壇主,天使聰明,應該已經發現了迷穀的秘密,說不定這會正趕來對我們施救!”一個巫女看到嶽紫陽煩躁不安,好心上前安慰,嶽紫陽嗯了一聲,目光還在石壁上打量,“看來,我們今天出不去,不如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借著天光說不定可以找到出路。”
“好,就按壇主的吩咐。”眾巫女都倚著濕淋淋的石壁而坐,壁上的水滴滴嗒嗒地落下來,把把有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嶽紫陽眸子泛著深紫,內心裏升騰起想要殺人的衝動。
她閉上眼睛,長長歎息一聲,想要讓自己的心安寧下來,可是不能。
“你弑母殺妹,無惡不作,天理難容,應該將你關進迷亂世界裏過永不超生的生活。”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嶽紫陽睜大眼睛驚恐萬狀,“誰,是誰在說話……”
“壇主,你怎麼了?”先前說話的巫女聽到嶽紫陽的大叫聲,忙上前來詢問,嶽紫陽看到是自己的屬下,搖搖頭,“有點累,所以出現幻覺,都休息吧!”
“是,壇主!”那個巫女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嶽紫陽,轉身又倚著濕淋淋的牆壁坐下,“這時原感覺讓人很壓抑,壇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育靈樹?”
“不知道!”嶽紫陽生硬回答,剛剛閉上眼睛,那個聲音又來了,“嶽紫陽,你為了一已之私屠殺同門上千,但你想過沒有,就算你如此做,黑巫祖也不會將你當作心腹,你充其量也隻是她的一顆棋子而已。”
“你胡說,你胡說!”嶽紫陽的眸光變成了紫紅,在火光之下變成了魔鬼一般的幽暗,讓人想到殺戮,想到血腥和殘忍。
過去隱藏在內心裏的那種恐懼在此時達到了極點,一向冷鬱獨傲血腥的嶽紫陽被往事折磨,瘋了一般。
“壇主,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巫女上前想要攔著怒吼的嶽紫陽,不料被嶽紫陽手跌懷著的法杖彈出了數米,撞擊在濕淋的石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嶽紫陽的眼睛血紅,像是一個殺紅了眼睛的魔頭。
她用法杖指著巫女質問,“你們說,嶽紫晴在哪裏,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壇主,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巫女們在嶽紫陽的逼迫下節節後退,在狹窄逼仄的山穀裏,她們根本無路可退。
況且,嶽紫陽是壇主,她要殺要剮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她們隻能抵擋,不能反抗。
“壇主,你醒醒,我們是你的屬下,不是白巫女。”一個黑巫女慌了手腳,用法杖抵擋嶽紫陽的攻擊,一邊呼喊,希望嶽紫陽就此能清醒一些。
不料,嶽紫陽已經完全被內心的心魔所控製,她厲聲叫道,“我要殺了你們,殺幹淨,這樣你們就永遠不用再來煩我,我要殺……”
所有的巫女都惶恐逃跑,邊跑邊抵擋,可是還是有數名巫女被嶽紫陽的法杖一擊斃命。
“一定是這往情穀裏有古怪,我們一定要帶壇主離開這裏。”其中一個巫女提醒其他的眾巫女,她們都一同點頭同意,“的確,我們也覺得這裏有哪裏不對勁,我們還是快想辦法!”
“你們看,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裏並沒有任何的生物,可是這會有許多的蜘蛛,它們一定是從某個地方來的,隻要我們找到這個地方定然就能走出這個穀去。”其中一個巫女提議,剩餘的三個巫女一邊抵擋一邊說,“那快找啊,再找不到我們會死在壇主的法杖之下!”
四個巫女邊退邊尋找另一條出路,峽穀裏的一切幾乎把她們給逼瘋了。
嶽紫陽在身後追殺,她們的臉色個個變成了恐怖的白,在微弱的火把光裏顯得更加森然。
“也不知道天使她們有沒有找到出路?”
“就算找到出路,她們也找不到我們,難道你還沒有發現,我們隻是在一個循環的峽穀裏不停地繞著圈子嗎?”眾人垂頭喪氣,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穀裏發出一陣轟響,她們本以為定然是壇主,不料聽到的卻是右使的聲音,“壇主在哪裏?”
“右使,是右使,太好了!”幾個巫女向聲音的方向追去,在這狹窄,冷幽的峽穀裏能聽到同伴的聲音對她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安慰,至少,她們的性命有了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