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主,小心!”就在一塊大石快要壓到嶽紫陽的時候,舞介子不顧一切地飛奔過去,擋下了那塊石頭。
那塊石頭砸在舞介子的背上,幾乎讓她暈厥過去,可是她還是將嶽紫陽死死護在懷裏,“壇主,祭壇不能沒有你,黑巫女不能沒有你,如果你不在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走開,走開!”嶽紫陽揮動法杖,那法杖每一下都擊打在舞介子的腦後,可是舞介子仍然不肯放手,每一下的疼痛都足以讓她暈厥,可是她還是咬著牙將嶽紫陽拖著放安全的地方走去。
石頭紛紛墜落,往情穀轉眼間一片狼藉,屍橫遍地,可是舞介子卻從沒有放棄將嶽紫陽救出穀的想法。
“放開我!”嶽紫陽怒吼,伸手死死捏住了舞介子的脖子,毫無防備的舞介子被捏得喘不過氣來,臉色都漲成了褚色,連同那墨眉都痛苦地皺起,可是她依舊堅持地握著嶽紫陽的手一點來點移動,好讓嶽紫陽更安全一些。
所有的巫女都忘記了逃生,眼睜睜地看著嶽紫陽握死舞介子的脖子,就快要殺死她。
“右使,反抗啊,你快反抗啊!”所有的巫女都大叫,一向冷酷無情的巫女個個眼中都含了淚,她們不明白,舞介子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什麼不自保,偏偏讓壇主置她於死地。
“你們快走,去找出路!”舞介子的聲音變得有些艱難,她抬起法杖替已經失去理智的嶽紫陽擋開一塊碎石。
整個往情穀都在動蕩,仿佛是因為嶽紫陽的殘忍,又仿佛是因為載不動那麼多的仇恨和殺戮的回憶而震顫。
巫女們都衝上來,她們不願意右使死在嶽紫陽的手裏。
否則,一旦出了往情穀,嶽紫陽也會因為她們保護不周而處死她們,拚死,她們也要讓嶽紫陽清醒。
“你們救下右使,我們去找出路……”兩個巫女用法杖在石壁上瘋狂的開鑿。
另兩個巫女一左一右與嶽紫陽周旋,想要從她手裏救出舞介子,可是都是徒勞。
舞介子用法杖抵著嶽紫陽,費勁力氣才擋開嶽紫陽捏在她脖子上的手,在這殊死周旋的時候,舞介子卻始終沒有忘記救嶽紫陽。
巫女的法杖交錯,呈十字將嶽紫陽逼在牆角,死死的禁錮起來。
舞介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從剛才的輕微的窒息中回過神來,她立刻衝到巫女中間推開二人,“你們走開,不要傷害壇主!”
“壇主,我現在就救你出穀,隻要出了往情穀一切都好了。”舞介子背起嶽紫陽,用法杖支撐一點一點往峽穀上方移動。
這時嶽紫陽用法杖肋在舞介子的脖子上,“你放我下去,否則我就會殺了你,你不要以為,你變身成了其他人我就不認識你了……嶽紫晴最喜歡多管閑事,這就是她的本相畢露的樣子。”
“壇主……”舞介子呼吸困難,可是她依舊艱難地向上爬行。
因為石壁常年潮濕,許多的石縫都因為水流而變得疏鬆,舞介子的法杖每一次移動都會讓石壁發生坍塌,可是舞介子沒有放棄的打算。
她的臉色變成了青色,目光卻十分堅定地望著遙遠無比的穀頂,“隻要我們上了穀頂一切都會好的,這是往情穀的魔力,隻要離開這裏就再沒有痛苦了。”
“放開我!”嶽紫陽再次勒緊了法杖,差一點就將舞介子的頸骨勒斷,舞介子窒息一會,卻被一塊石頭抵開了法杖的力道,嶽紫陽再次鬆開了手臂。
峽穀上方漸漸有了天光,狹長的光帶蜿蜒在眾人的頭頂,仿佛是有人在黑暗的天空擺下的一道玉帶。
壁上的蜘蛛害怕光亮,都悉悉索索地往暗中爬去,有時候會從正在攀爬的舞介子的手臂上竄過去,可是舞介子毫不介意。
那光滑的苔蘚讓向上爬的路變得更加的艱難,不時,法杖因為沒有找好支撐點而迅速地落下來,舞介子的手掌因為攀爬而變得鮮血淋漓,爬行仍然在繼續。
“你想幹什麼,你想帶我去哪裏?嶽紫晴,不要以為你留我一條命我就會感謝你,你讓我活得何等狼狽,連麵對最愛的男人都要用假麵示人……”嶽紫陽的力氣不減,反而越來越淒厲,那聲音裏的怨恨縱深如海,根本無法化解。
舞介子的眼角漸漸濡濕,活在恨意裏的人最為痛苦,也最為無助。
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能為嶽紫陽做,除了救她出去,遠離這個往情穀。
這時,有一隻嗜血蛛爬在了嶽紫陽震裂的手掌虎口處,拚命地吸食,仿佛是要在天光大盛的最後關頭,吸夠它一個月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