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南,你瘋了?”紫晴想要扔出法杖救下趙小南,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瘋長的管腔尖刺迅速將趙小南吞沒,遮蓋了育靈樹,幾乎將整個穀底都填滿了。
還在打鬥中的川鮫和淩逸辰都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若再如此瘋長,那即刻之間他們所有的人都將會被這種東西吞沒。
“邪性,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育靈樹不見?”川鮫質問紫晴。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我們巫術全無,難不成還用刀把這些管腔尖刺都收割了不成?”紫晴知道,這育靈樹一定會讓嶽虹重生,可是待她重生之後又怎麼樣才能逃脫這尖刺的束縛,想到這裏,紫晴連連皺眉。
剛才趙小南縱身一躍,看起來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說不定,在進這大裂穀之前他已經想好了現在的結局。
如果嶽虹重生,得知趙小南為她重生而犧牲自己,定然是感動萬分,可是那又如何,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在這之前,紫晴未給過他們一絲的囑咐,女巫和驅巫師之間的隔閡讓她明白一千萬種不可能,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一種可能,想想,心裏有些後悔。
早知道如此,哪怕是給他們一個美麗的謊言也是美的,可惜,這世上沒有早知道。
“紫晴,剛才你和那個驅巫師做了什麼?”川鮫看到育靈樹被另一種怪異植物吞沒,停了手,轉身用狐疑的目光看著紫晴,“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活不久!”紫晴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淩逸辰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黑巫靈說她還愛著他,她不信。
可是在淨雲寺裏她拚死為他輸送靈力挽救性命,在嶽紫陽閉關的洞裏本來有機會將他們二人一掌斃命,可是她沒有;在這大裂穀中,她完全可以讓淩逸辰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她依舊沒有,而且還在往情穀的力量下與他心意相通,互相照應。
淩逸辰也感覺到了紫晴眸光裏飽含的掙紮和糾結,望過來的目光裏滿是苦澀。
紫晴提著法杖向穀外走去,川鮫在身後大叫,“你去哪,難道就這樣放棄育靈樹?”
“我們回峽穀裏接應壇主,再作打算。”紫晴頭也不回,心底的傷卻如撕裂的傷口,汩汩流著鮮血,她深深地吸一口氣,手指緊緊地握著法杖,每一步都代表著她離淩逸辰更遠了。
“什麼你還要回那個穀裏?”川鮫大叫,剛才的怨恨似乎煙消雲散,現在全剩下對那個迷宮般的峽穀的恐懼,“鬼才願意回去,你們誰願意進去誰進去,總之我是不進去,我就在這裏等壇主來!”
“那你就等著補這些毒蛛吞了吧!”紫晴剛說完,就聽到川鮫憤怒說道,“紫晴,你別忘了,剛才在往情穀的事情,即便現在你們裝著什麼事都沒有,我可什麼都沒有忘記。”
“川鮫,威脅別人沒有好下場。”紫晴停住腳步,看到身後的那些透明管狀的植物已經長得溢出了原來的小池,現在四處滿溢,仿佛要把這個渦形的穀底填滿。
川鮫幹脆落座在一塊石頭上,把法杖橫放在腿上,“我川鮫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沒好下場,我跟隨壇主四處殺戮,手裏淌過的血都可以流成河了……嗬嗬,我就是一個黑巫女,我要什麼好下場?”
紫晴知道,如果她此時離開,那她和淩逸辰都會有危險。
嶽紫陽疑心太重,恐怕她也容不多淩逸辰知道那麼多。
“川鮫,我們不妨做個交易!”紫晴轉身的時候,分明看到川鮫臉上的得意,川鮫當然是認為紫晴臣服於她的威脅之下,幹脆頭也不抬隨口說,“交易,什麼交易,難道你要當著我的麵自刎,讓我放過這個傀儡?”
“說話要留心,還是自己留條後路……如果你不想聽這個交易,恐怕你要錯失良機!”紫晴轉身向甬道走去,分明感覺到川鮫的猶豫,這個時候,她定然不能鬆口,否則,這個川鮫必會以此相要挾不休不止。
“好,你不妨說說,什麼交易?”川鮫終於開口了。
“祭壇當中,壇主心思難測,恐怕誰都不會偏向,至於舞介子對你恐怕也非親近,你和我為敵事小,失了壇主的信任是大。”
“有話快說,不要這麼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