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吧,先去你說的那個海島!”嶽虹拎著趙小南的衣服牽著就走,兩個一前一後,拉拉扯扯地走在那些青草鋪滿的小路上,陽光在半空之中灑落金光,穿透萬物。
紫晴回到祭壇,立刻覺得祭壇裏的氣氛與往日不同,這時顯得更加的壓抑和冷鬱。
在大裂穀答應蛛兒讓川鮫重生,紫晴知道這個決定並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如果不答應蛛兒,那現在她就會身處危險之中。
至少,現在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讓她在其中周旋。
“天使,你總算是回來了,現在壇主大發脾氣,正在找你,讓你回來馬上去石室見她。”舞介子一臉焦急,看到紫晴的時候神色轉成了擔憂,她的目光往嶽紫陽的石室門望去,呼吸都慢了一拍。
“好,我這就過去!”
“紫晴!”舞介子一把拉住了紫晴,用極低的聲音問,“你為什麼不離開祭壇,去任何一個地方,你為什麼要回來?”
紫晴臉上漸漸綻出一個淒然地笑,“讓我去哪?”
這一聲讓舞介子呆愣在了原地,藍鶴穀被荼毒後,白巫女就成了喪家之犬,周國有黑巫女,靖國有驅巫師,連邊塞一族的白巫女此時都隱匿不見,這茫茫人世的確沒有紫晴可以去的地方。
看著紫晴的背影蕭然,舞介子急追幾步拉住紫晴,從自己的身上扯下鬥篷披在紫晴身上,“見機行事!”
“多謝!”紫晴感激舞介子在這時仍然能為她做這些,但她知道,危險已經臨近,許多災難不是靠躲避就能避免的。
推開門,石室內比外麵陰冷許多,紫晴不由打一個寒噤。
嶽紫陽背朝石門而坐,石椅擋住了她的背,隻剩下盤著發髻的頭頂,黑色的青絲被緊緊縛在腦後,發辮如盤在頭上的黑蛇。
“壇主,我回來了!”紫晴走在嶽紫陽一米開外站定,她感覺到嶽紫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殺意。
不由地握了握法杖,心底劃過一抹念頭,難道是淩逸辰已經支撐不住,將一切都告訴了嶽紫陽?
不,不太可能。
如果嶽紫陽真的知道了一切,那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進入這個祭壇,而會在祭壇外麵就將自己殺死。
“天使,你站到我麵前來!”嶽紫陽的聲音布滿滄桑,仿佛幾日不見,她就老去許多。
紫晴拖著法杖,繞過石椅,一步一步走到嶽紫陽的麵前,進入眼簾的人嚇了紫晴一跳,嶽紫陽憔悴了許多,盡管她有巫術駐顏,但此時仍然難掩神色當中的疲憊和老態。
嶽紫陽抬起深暗的紫眸看著紫晴,緩慢地摸著椅子的扶手,“你說,到底怎麼樣才能得到一個男人的心?”
紫晴心裏一怔,看著嶽紫陽複雜難辯的神色,低頭道,“屬下隻知道怎麼效忠於壇主,不懂得男人心。”
“我把最好的給他,甚至不惜吐出靈丹救他性命……我忤逆巫族規定用巫女血煉成長生不老丹,可是為什麼他心中還是念念不忘那個賤人,那個已經死了,屍骨無存的賤人!”嶽紫陽突然咆哮,猙獰的樣子猛得躍進紫晴的眼中,紫晴瞳孔擴大,平複了心緒才說,“或許世上很多事情都沒有理由,比如壇主完全可以坐擁天下,一手遮天,可是偏偏要輔佐皇上,還要受此折磨!”
“啪!”嶽紫陽拍著扶手站起來,咬牙切齒,“你是在嘲笑我太過愚蠢,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嶽紫陽發怒,往往伴隨著殺戮,但紫晴也明白,嶽紫陽最討厭的就是溜須拍馬,反而喜歡劍走偏鋒。
“是!”
“你該死,別以為仗著本壇主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嶽紫陽咆哮,聲音在石室形成衝擊,靈力將牆壁上的畫掀起又放下。
紫晴抬起眼睛直視著嶽紫陽冷冷說道,“如果壇主殺了紫晴,就能解決壇主心頭之患,那壇主恐怕早就動手了吧!”
嶽紫陽的怒氣依舊如火焰一般節節升騰,這時候紫晴說道,“或許,壇主從皇上心中最想要的東西入手,就可以將一切擺平……”
淩逸辰想要權傾天下,成為霸主,嶽紫陽勢必會加快一統天下的速度。
紫晴的眸子微微下沉,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淩逸辰是一個好皇帝,這代表,他不會為了一已之欲,陷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那麼,當嶽紫陽肆意殺伐時,就是淩逸辰與她徹底絕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