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最近什麼也幹不成,就隻能躺家裏……”林賢要不是顧忌著江妤笙是嚴川衡的老婆,這會兒估計已經扒上去痛哭了,他長這麼大什麼都沒學會,撒嬌這一套倒是十分拿手,畢竟把他媽哄舒服了他能少挨點揍。
問題是這個快一米八的男人跟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小姑娘撒嬌,合適嗎?!合適嗎?!
江妤笙心裏瘋狂咆哮著,可到底禁不住林賢軟磨硬泡,她向來是個麵硬心軟的,又看林賢鼻涕一把淚一把,就隻好點頭應了。
林賢歡呼一聲,美滋滋地奉承道:“我就知道嫂子你最好了。”給江妤笙惡心得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這位爺招了招手,道:“結賬,她結——”他指了指江妤笙,同時苦哈哈地對著江妤笙露出一個飽含窮酸的笑,猶如過去江妤笙每個月底把生活費花光了對著江母的笑容。
“……”江妤笙掏出錢包,覺得自己猶如一個冤大頭。
送走了林賢,江妤笙發現還能趕上晚飯,這會兒正好錯過了下班高峰期,一路十分順暢地就到了嚴家別墅。
正廳裏燈火輝煌,江妤笙一推開門,就看見嚴川衡大踏步向自己走過來。
嚴川衡應該是剛辦完事回來沒多久,身上還殘留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剪裁妥當的西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他的肩背部線條,整個人挺拔得猶如一棵樹。
“你回來了。”嚴川衡幾大步就走到了她麵前,江妤笙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緊緊地樓在了懷裏。
呼吸間盡是熟悉的味道。
江妤笙一動不動地被嚴川衡摟著,感受到他有力的胳膊線條,明明隻是一下午沒見,她卻咂摸出一點思念的味道。
“嗯。”江妤笙悶悶地說道:“我回來了。”
她仿佛卸掉了盔甲,露出最柔軟的一麵,所有的委屈與憋悶都潰不成軍,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江妤笙忍住了淚水。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笑道:“快吃飯吧,我要餓死了。”
嚴川衡皺著眉看她,看她眼角還有一點沒有褪去的紅,突然輕輕地摸了摸江妤笙的頭。
他的手很大很暖,帶著十足的安全感落在頭頂,江妤笙聽見他說:“對我不用隱藏,不要害怕,不要以為給我惹了麻煩。”
嚴川衡輕聲而堅定地說道:“我是你的丈夫,注定要和你一起承擔生活的風風雨雨。”
咚。咚咚。
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江妤笙抱著他,感覺身後一片風雨,身前卻是吾心安處。她覺得自己心動的次數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高,一時半會兒隻覺得十分害羞。
誰先動心誰就是傻瓜——愛情裏的準則,江妤笙覺得自己十分吃虧,雖然嚴川衡對自己足夠好,她甚至也願意自作多情,但畢竟有約定在前——嚴川衡不想被別人誤會他喜歡男人。那親自做飯,守在病床前,剛才的話,又算什麼呢?
就這一會兒,江妤笙將臉埋在那寬厚的胸膛裏,偷偷想到,就這一會兒,讓我相信他是喜歡我的。
吃過了飯,兩個人在書房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傭人進來放了一盤水果,嚴川衡叉了塊蘋果喂江妤笙吃了。
江妤笙憂心忡忡地想起來林賢那張涕淚交加的臉,不知道怎麼和嚴川衡開口。
她自己都沒怎麼求過嚴川衡,此時居然要為了別人去求嚴川衡,可見林賢的撒嬌功力不是一般得高,江妤笙不禁暗暗後悔當時怎麼就答應了那個混蛋。
“怎麼了?”嚴川衡看她臉色不對,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活似變臉,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林賢——”江妤笙正琢磨著要怎麼說,卻見對麵嚴川衡冷哼了一聲。
“怎麼?”江妤笙問。
“是不是求你說情呢,你跟他說,我可管不了,再怎麼替他開脫,林阿姨林叔叔又不是瞎子,真能像他大哥那樣睜隻眼閉隻眼寵著他啊。”
嚴川衡英明。
江妤笙見自己說不出口的話已經被嚴川衡說出來,頓時覺得輕鬆不少,籲了口氣癱在躺椅上,扯自己的發梢玩。
她有些好奇地問道:“林賢到底惹什麼事了?”
嚴川衡伸手遞過來一塊獼猴桃,江妤笙搖搖頭,他塞自己嘴裏吃了,十分不屑地回答道:“跟人打架打上報紙了,有人被打進醫院了。”
江妤笙:“……”
林賢細胳膊細腿還挺能的哈?
仿佛看出了江妤笙的驚奇,嚴川衡笑了笑,解釋道:“林賢那個慫貨一向是別人打他在旁邊隨時準備開溜,不過——”他語氣一轉,說起自己來:“我比他厲害多了,有我在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