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很快就從原來的城市回去,因為他通知到了消息,其餘的也管不了,嚴川衡和路凡商量完了出來之後先是對安捷表達了謝意,然後很快,他們倆就說讓安捷先回去,等他們商量策劃好了以後再來找安捷。
安捷什麼都不會,隻會吃喝玩樂,通風報信坐車的票還是顧懷瑾給買的,他自己頭一次坐高鐵,站在出票口那裏嘰嘰歪歪了老半天,才搞懂怎麼弄——他以前不是飛機就是私家車,哪裏坐過高鐵地鐵這種東西,更不會去擠火車,就這,顧懷瑾還特別擔心他會不會跑丟了。
——就是這麼一個、一個說不出口的玩意兒,安捷自己也知道,於是他就這麼回來了。
他沒什麼能力,幫不上忙,隻能去通風報信,還得磕磕絆絆的。安捷心想,林賢,你等一等!我馬上就來。
就帶著人來救你!
路凡看著那個渾身都是紈絝氣的男孩子出去了,皺著眉頭扭過臉來對嚴川衡說道:“可信嗎?”
嚴川衡摸了摸下巴,對路凡冷笑道:“如果我說不可信,你聽嗎?”
路凡也冷笑一聲,不置一詞。
當然不會聽了。路凡絕對還是會去尋找一下。哪怕……哪怕……
嚴川衡將這個信不信的話題拋到一邊,再這麼下去兩個人少不了又要杠起來,嚴川衡說道:“他提到了青虎幫,不就是你上次調查到的……”“是的,沒錯,”路凡說道,他記憶力超群,對看過的東西幾乎不會忘記,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道:“被烈雷幫吞並那個,但是最近有消息告訴我青虎幫死灰複燃。”
“為什麼?”
“不清楚,烈雷幫為什麼不清掃幹淨?”
“一定有原因。一就是他們沒有能力吞並了,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覺得剩下的沒有價值了,就懶得打掃幹淨。或者,兩者都有。”
“青虎幫發生變化了?”路凡輕聲說道,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嚴川衡卻歎了口氣,說道:“你我本來是正經道路上的商人,並不想涉足那塊領域……”
路凡又冷笑一聲,欠懟地說道:“得了吧,你要是真這麼想你怎麼不去做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嚴川衡瞪了路凡一眼,路凡本以為嚴川衡會說這兒也沒有淤泥。沒想到嚴川衡搖搖頭,說道:“家裏的白蓮花有一朵……我還是不了吧。”
路凡:“……”
狗糧吃的猝不及防,
然而還沒等他把狗糧塞回去,嚴川衡又接了個電話,路凡又覺得沒意思了。的確是這樣,他自己看不上別人,又覺得寂寞。所以說,人啊,都是自己作的。
嚴川衡放下電話後,看見路凡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嚴川衡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跟林賢……”
路凡回答道:“沒什麼。”
嚴川衡不知道這話怎麼接,難道還想有點什麼?
路凡眉眼冷漠,冷淡地看了一眼嚴川衡,突然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想要去了解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就是喜歡的開始?”
嚴川衡想了一下,他是……日久生情?青梅竹馬?但是也是在了解的過程中喜歡上的江妤笙。
“也可以這麼說吧……”嚴川衡說道:“就是那種,越了解越喜歡,越喜歡越想了解?”
路凡不說話了。
其實不了解一個人也是,他並不了解林賢,隻是知道他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紈絝子弟,有一個有能力的哥哥,初次見麵印象也並不好,不了解的時候他並不喜歡他,甚至有一點厭惡。這些紈絝子弟,真是讓人看不起,他們遲早要像米蟲一樣把自己家吃空。
但是可笑的是,慢慢相處的過程中,路凡有一點點了解他了,他有一點點,隻有一點點可愛——好吧,很可愛。
他可愛又喜歡胡鬧,那麼鬧騰欠懟偏偏有那麼怕痛,笑起來眼睛明亮,那雙眼睛很好看,他隻要跟他講道理他也會安靜乖巧下來,心眼不壞,同情心富翁,尤其是沉靜下來之後,優點更明顯了,他聽話乖巧,好哄,吵過架有什麼別扭轉頭忘,不會怎麼記仇。但是這種人不記仇的話就不記仇,一旦往心裏去了,那就完蛋了。
路凡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情感,他隻是知道越了解越驚奇,以為是塊廢柴,沒能料到是寶藏。
有趣的人像寶藏,路凡覺得,林賢,就跟像偽裝起來的寶藏。
嚴川衡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卻是發呆著,嚴川衡對著一個和自己以前差不多的機器人有點猜不透想法,直接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