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欽也不多說,透過窗子朝樓下指了指,陸深沉的車子依舊安靜地停在急診門口。
我再次和顧以欽道了個謝,然後忐忑地走下樓來到陸深沉的車前,禮貌地敲了敲窗子……
車窗放下一半,車裏依舊是陸深沉沒有表情的那張臉。
“謝謝陸先生,實在是抱歉。”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心底感激和林靜言的警告在糾纏。
陸深沉轉過頭,隻淡淡地掃了我一眼,說,“靜言三天後回來,幫她定一下機票,處理好你家裏的事情後去機場接她。”
我滿心的激動被一盆涼水給徹底澆滅。
原來還是為了林靜言……
他大概是不希望我這些破事影響到林靜言的聲譽。
我也是天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以為陸深沉真的會幫助我。
他送我去醫院,他給我買衣服,都不過是因為林靜言,我既然已經任職林靜言的秘書,那麼我的一言一行就會代表著林靜言。
“陸先生放心,我哥還不知道我在陸氏集團工作,我保證不會因為家裏的事情影響的林小姐的聲譽。”
我咬著下嘴唇,把眼淚咽回肚子裏。
“那就好。”簡單的三個字。
卻如同尖利的刀,直直紮進我心裏去,一時間鮮血淋漓。
陸深沉說完就關上了車窗,那輛四個0的車慢慢駛離我的視線,消失在濃墨夜色中。
含在眼角的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我幹脆找了個花壇角落,狠狠地大哭了一場,這才整理好心情,重新換上笑臉回到我媽的病房。
顧以欽早已離開,畢竟隻是受人之托。
我守了我媽一夜,在確定她情緒穩定下來以後,才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下那身昂貴的衣服,離開醫院。
這些貴重的東西本就不該屬於我。
我拿著典當完的錢湊足二十萬轉給江以安以後,才慢慢緩過一口氣來,回到醫院裏。
我媽還沒有醒,我幹脆自己一個人去了導醫台,想要查詢一下我媽的醫藥費還剩下多少。
可我的腳還沒踏出房間,林小黎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手裏拿了一張單子,氣喘籲籲地,“商商,剛剛有人幫你媽媽交了醫藥費,預存了一百萬,誰這麼大手筆呀?”
“剛交完嗎?”我問。
她狂點頭,“剛走。”
我二話不說,就拿著單子朝落地窗那裏奔過去。
窗外樓下,一輛看不清楚牌照的黑色車子,消失在晨霧中。
是陸深沉?還是顧老板?
無跡可尋……
我歎了一口氣,林小黎從背後拍拍我的肩膀,“咳,管他呢,既然有人給你交錢了你就收著唄,又不是偷來搶來的,說不定是你會所某個大客戶要追求你呢,一百萬對於有錢人來說,是小意思啦。”
林小黎倒是想得開,我轉身錘了她一拳頭,“我可沒有你那麼多追求者。”
我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逗我玩,讓我少一些心理負擔的,畢竟這段日子我也確實是過的太過於沉重。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林小黎看似開玩笑的話,卻在晚上得到了不可思議的驗證。
我安頓好我媽媽以後就回到了會所裏,如果這一百萬真的是陸深沉給的,我自然現在是還不起的,但至少我不能夠再讓他為難,所以我決定辭掉會所的工作,不給星辰招黑。
當我跟經理委婉的表達意圖的時候,原本應該巴不得我走的經理忽然變了臉色,胖胖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姑奶奶,您可不能走,有個大客戶昨天跟老板包了你送酒,一連三個月,那每晚的提成可都是五位數,你要是走了,我們會所估計也開不下去了。”
我一愣,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真被林小黎給說著了?有富商看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