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靜言進去以後,隻剩下一個陸深沉右手邊的位置,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即使是上一次的同事會,也會有人給我安排一個坐在林靜言背後的座位。
林靜言自顧自坐了下去,我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辦。
片刻之後,隻看見林靜言的眼睛一瞟,被她目光掃到的一個女主管便挖苦著說,“咱們現在開始開會吧,站著的人就應該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去做些丟人現眼的事情。”
這話一出,我便明白了,是林靜言故意安排不讓我坐下,也當著所有公司高管的麵給我一個下馬威。
因為都是公司上層,這也不是八卦的地方,我無法反駁,隻好抱著筆記本站在那裏開始會議記錄。
這一次的會議內容很簡單,陸深沉要競選人大代表,希望每個部門可以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方案來起到拉票演講煽動群眾等一係列效果,從而促進競選成功。
陸氏集團雖然在江城做的很大,但終究是商,如果陸深沉真的可以選上的話,無疑會給陸氏帶來巨大的財富。
所以,能製整理出成功方案的人,會得到一大筆獎賞。
散會以後的林靜言早早就跟閨蜜約好了去做美容,羞辱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便隨隨便便丟下一句,“這方案你看著出一個就好了,反正也就是走走形式。”
接著揚長而去。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前,打開電腦搜索了那張被拍下的機場照片,光線角度正好,他的溫柔也正好。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點擊了下載圖片……
如果我最終不能夠懷孕,那麼遲早會被林靜言給趕走,到時候這張照片,或許是我跟陸深沉唯一的紀念,還是存下來的好。
我從前總覺得那樣的男人高不可攀,可他對我不經意的溫柔,還有即使他沒有回答,卻用行動默認的一百萬,久久縈繞在我的心頭。
說不動心,是假的。
陸深沉幫過我,我總要為他去做些什麼。
比如說這一次的策劃案,盡管林靜言說是走走形式,可事關陸深沉的競選大事,我竟然一點兒也不想馬虎對待。
在電腦麵前不停地修修改改方案直到下午六點半,連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我都不知道,完全沉浸在方案的計劃裏。
我幾乎用盡了生平所學。
就在我幾乎要大功告成的時候,樓下大廳忽然有很多騷動聲傳上來。
我所在的樓層很高,但因為陸氏集團的構造是大廳中空的,所以即使坐在辦公室裏,也能聽見樓下的喧嘩聲。
我抬頭,坐在我對麵同樣沒有下班的陸深沉,似乎也注意到了樓下的騷亂。
片刻之後,就有保安匆匆忙忙走進來跑到陸深沉耳邊,不知道彙報了些什麼。
隻看見陸深沉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我的臉上,保安也不懷好意地看向我。
直到陸深沉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我這裏,淡淡說了一句,“秦商商,跟我下樓來。”
我一頭霧水地跟著陸深沉和保安的腳步踏入專用電梯,電梯不斷地向下滑的途中,我的心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這種時候我也顧不得什麼專用電梯要罰款的事情了,因為當電梯停下的那一刻,我的耳朵輕易地從無數的喧鬧聲中捕捉到了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聲音。
江以安!
電梯門打開後,我看見來的人不隻是江以安,還有他身邊的一大串流氓混混,吊兒郎當地站在與之格格不入的陸氏集團恢弘的大廳裏,還拉著橫幅。
橫幅上不客氣地寫著【陸氏集團員工借巨額高利貸,不予歸還,沒有天理】等字。
我的腦子‘轟’一聲,炸開了五顏六色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