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心以為,顧正文是因為林靜言選擇了陸深沉的關係,所以對於陸深沉來說是有著敵意的,畢竟自己的兒媳婦被搶走了,誰心裏都不會好過。
顧正文沒有準備給我解釋的意思,而是很坦誠地問我,“你確定要用你自己來交易,換取陸深沉的平步青雲?”
代替我回答的,是我義無反顧的點頭。
不需要猶豫。
顧正文伸出手,很坦蕩地從我的後腰摟住我。
一種直衝頭皮的惡心感伴隨著惶恐幾乎占據了我整個心靈。
可理智告訴我,不能夠躲開。
如果我連這樣都接受不了,還談什麼交易?
我忍住心底的惡心朝顧正文揚起職業性的微笑。
顧正文在接觸到我的笑容後,整個人有片刻的晃神,似乎在透過我的臉去看另一個。
然後,他鬆開我緊繃的身體,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背著手走出書房,臨了留下一句,“我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也希望從此以後,你留在我的身邊,不是為了陸深沉,而是為了你自己。”
我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但隨即我就聽見了顧正文給他曾經的秘書打電話的聲音,意思很清楚,大概就是他準備給陸深沉鋪路一係列的話。
我站在書房裏,不知不覺背後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水。
我不敢相信,就這麼輕易,顧正文就答應了我的要求。
明天就是人大代表選舉,他難道就不怕選舉過後我立馬反悔離開他?
原以為要犧牲掉某些東西的我,走出書房的時候,跟失去了半條命似得。
顧以欽連忙上來扶住臉色發白的我,“我爸跟你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準備找個自己不舒服的借口先離開顧家。
但顧正文轉臉對他旁邊的那個中年婦女說了一句,“映蘭,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給商商介紹一下,免得她都不認得。”
顧正文這話說的巧妙,他隻說是一家人,並沒有說是怎麼樣的一家人。
顧以欽隻聽了字麵意思,有些雀躍地叫起來,“我來介紹,我來介紹,商商,這位是我的母親,她姓許。”
許映蘭。
顧正文的官配夫人,我似乎在顧正文的資料百科上麵見到過。
顧以欽的臉轉向桌子上另外一個年輕女孩子臉上,“這是我堂妹顧以薇,那是她媽媽也就是我姑媽,顧正蓮。”
顧正蓮,顧正文的親妹妹,生了孩子以後一次意外,讓她成了寡婦,從此以後就帶著孩子一直跟哥哥生活在一起。
我的目光,隨著顧以欽的指向,把每個人都記在心裏。
顧正文的意思再清晰不過,從此以後我就是屬於顧家的,不是我想要離開,就能夠離開的。
我默默地盯著雀躍異常的顧以欽,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現在滿心歡喜以為顧正文接受了我這個兒媳婦兒,可當他知道真相,知道我以後很可能變成他小媽的時候,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顧以欽介紹完以後,所有人都跟我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大家也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地吃著東西。
顧以欽在台下偷偷問我,“商商,我爸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就同意咱們兩個在一起了?”
我有些食不知味,淺淺回答他,“我並沒有同意跟你在一起。”
顧以欽吃了癟,甩甩腦袋,“反正我不管,我爸都同意了,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隻能苦笑。
從顧家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我沒有讓顧以欽送我回林小黎家,而是送我去了陸氏集團。
因為顧正文答應了要幫陸深沉,之前那份的策劃案就還有用處,我需要趕回去修改,以保證陸深沉可以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選舉的現場。
我謝絕了顧以欽的陪同,一個人匆匆忙忙跑進陸氏大樓,在電腦麵前不停地修改文案。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修改完關閉電腦以後,我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把隱形眼鏡給揉掉在地上。
這一次可沒有那麼幸運,陸深沉不會幫我撿起來,我隻好自己彎下腰蹲在辦公桌下麵摸索。
就在我剛剛摸到的時候,辦公室門口忽然傳來了兩個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