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借醉(1 / 2)

顧正文見目的達到,揮了揮手,“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去陪她上藥吧。”

我點了點頭,跟許映蘭一前一後走出病房。

才走出沒兩步,她忽然站定,轉過身來看向我,“秦商商,你在報複我……”

我笑了笑,用手捋了一下垂在耳邊的頭發,“報複談不上,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並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在茶裏下了藥。”許映蘭抬了眼,撕掉了慈祥麵目的偽裝,直露出犀利的獠牙來。

我聳了聳肩,有些無所謂,“是呀,我沒有證據,可我不需要證據,就憑我是秦宛的女兒,你,就注定要輸給我,就像你當年輸給秦宛一樣。”

許映蘭臉上的笑,在這一刻消失,化為冰冷。

她眼神裏像帶了刺,想要把我給戳穿,“一個死人而已,這個世上,隻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資格嘲笑別人。”

我指著這張臉,笑得更加開心,“顧夫人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你陪了顧老三十幾年,說是枕邊人,卻同床異夢。他的人,他的心,從來就沒有一刻屬於過你。不過沒關係,既然你那麼喜歡活著,那就好好活著好了,總有那麼一天你會體會到,生不如死萬念俱灰的感受,我希望到那個時候,您還能笑得出來。”

我這些話,其實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事實是怎樣,許映蘭跟我心裏都很清楚。

盡管她再怎樣努力,再怎樣與顧正文相濡以沫,可她終究不是那個陪著他青梅竹馬的女人,也不是那個早已經去到黃泉,所以永遠成為顧正文遺憾和霸占著他所有思念的女人。

自古以來,男人的思想都很簡單。

隻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這些話說完,許映蘭的臉色比白紙還要蒼白了幾分。

她的身體晃了晃,一隻手狠掐著另一隻紅腫的手,仿佛那杯開水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痛楚。

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獨自轉身離開。

我望著她有些佝僂的背影,勾起一絲冷笑。

許映蘭,你欠我媽媽的,遲早會一筆一筆地還回來。

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顧正文住院的那幾天,許映蘭沒有再找過我的麻煩,連顧正蓮也不再陰陽怪氣地說話。

整個顧家似乎已經承認了我是顧正文女兒的事實,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地過著。

除了一個人,就是顧以欽。

雖然他不經常來醫院看顧正文,可是每一次他過來,總是帶著一身的酒味。

一次酒味比一次重。

後來,顧正文提前出院了,我跟著他回到家的時候,直接看見了醉倒在沙發上的顧以欽。

旁邊還堆著幾個空酒瓶,是啤酒。

其實顧以欽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屬於也還行的那種。

那一次之所以在包廂裏喝醉了,那是因為陸深沉所點的都是最貴最烈的酒,他一次喝下一瓶,不醉就奇怪了。

顧正文的腿腳已經很利索了,一臉嫌棄地走上前去踹了他一腳跟,“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天到晚地買醉。”

許映蘭心疼兒子,連忙辯解幾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深沉跟靜言的婚禮在即,他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女人,女人,一天到晚腦子裏就隻裝了那一個女人,沒一點兒出息!”

顧正文還準備再罵,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出的這番話,似乎有在罵自己的嫌疑,於是住了嘴,氣呼呼地上了樓。

許映蘭沒辦法,招呼了幾個仆人把顧以欽也給抬回房間。

我一個人站在顧家諾大的客廳裏,有一瞬間不知道手腳應該朝那裏安放。

腦子裏還是許映蘭的那句話,一直在盤旋著,她說陸深沉要跟林靜言結婚了?

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