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身軀晃了晃,依舊不置一詞,眼底全是與他無關的淡漠神情。
這是幾個意思?許映蘭被氣到半死住院了,他就不需要我了嗎?
難道連他也覺得,殺死王媽這種蠢事,會是我做的?
我笑了。
有些克製不住地邊走邊冷笑。
林靜言把我拉到客廳的時候,客廳裏圍了一圈兒的傭人管家。
林靜言指著人群裏的華嫂,“你,你,對就是你,你好好說說,王媽昨天最後是不是被她給罵了?”
華嫂有些臉色艱難地看了我一眼,又瞥了瞥林靜言的臉色,唯唯諾諾地點頭,“確實,確實是的,秦小姐因為聽見了我們說話,所以特意把王媽喊到樓梯口去訓斥了一頓。我聽不見她說得是什麼,隻能看見王媽的臉色很不好,嚇得都快要哭了,後來,後來,今天早上起來,王媽,王媽就躺在那兒了……”
我順著華嫂的手指看去。
那塊光潔如新的大理石地麵上,還有些許沒有被擦幹的血跡。
不過王媽並不在那裏,應該是已經被送走了。
“她死了嗎?”我冷冷看向華嫂。
華嫂被我這冰冷的一眼,看的四肢巨駭,倒退了兩步,搖了搖頭,“現在,現在還不清楚,總之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就從您昨天跟她說話的地方跳下去的,這麼高的樓梯,又是頭先著的地,怕是救不回來了……”
我從華嫂的話裏,大概整理出來了。
就是王媽還沒有死,雖然離死也不遠了。
她是從昨天跟我說話的地方摔下來的,至於是人為的,還是她真的憋著這麼一口氣自殺,誰也不知道。
“秦商商,你都聽見了嗎?現在就應該報警!把你這個殺人凶手給抓起。”林靜言怒氣衝衝的。
我知道她在生氣什麼。
生氣昨天廢了這麼大心思設計我,最後還是被我給躲過了。
今天偏偏有一個大好機會擺在她的眼前,她怎麼能夠放過。
別說是傷了一個傭人,就算是今天被我丟了一隻阿貓阿狗,林靜言都能找到由頭來挑事。
我不理會她。
也沒有理會她的必要。
林靜言見攻擊我沒有讓我慌亂,更加氣不過,“秦商商,你信不信我真的報警抓你!”
我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林小姐想報就報吧,不過報之前好好想一想,這裏是誰的家,會帶來什麼後果。”
前任江城市委書記家出了命案,嘖嘖嘖,顧正文不被調查才怪。
那麼顧家根係錯雜的財產都會被一一翻遍,到時候也就不需要管是陸深沉扳倒了顧以欽,還是顧以欽扳倒了陸深沉了。
大家一起,一無所有。
說不定還要被雙規,落得個清淨。
陸深沉顯然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不動聲色地按下了林靜言掏出電話的手。
林靜言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大事上麵幫我。
“讓我單獨問她幾句話。”
陸深沉是個自帶強大氣場的男人,他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
林靜言不敢拒絕。
我自然是沒有拒絕的必要。
與其站在這裏被顧家的傭人戳著脊梁骨唾罵,還不如跟陸深沉待在房間裏來得要清淨。
我跟著陸深沉進了顧正文書房以後,他轉身動作十分輕柔地帶上了房門。
我自己挑了一處椅子坐下,把主位讓給了他。
他也不客氣,坐下後挑起好看的眉頭問我,“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笑,“解釋什麼?陸先生想要哪一件事的解釋?”
他目光淩冽,“那就要看你瞞著我多少件事情了。”
我在這樣的目光中,有那麼一瞬間的微慫,隨即咽了一口口水,“我哪敢瞞著陸先生,陸先生怕是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那就好好解釋,一件一件說。”陸深沉雙手撐在腦袋後麵,看似悠閑實則淡漠地瞥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