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退出顧以薇伸手能夠到我的範圍,一顆心早已經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久久無法平息下來。
顧以薇丟下畫筆,似笑非笑地扭過頭看著我問,“秦商商,她眼熟嗎?”
何止是眼熟,這畫中人,有著跟我母親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原來她叫秦燕……
早知道顧家的人都十分可怕,但我從未想過,連一向不管我們事情隻專心畫畫的顧以薇,都會可怕到如此的地步。
在我還在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神似我母親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的時候。
顧以薇竟然已經十分清楚她的來龍去脈,甚至把她所有的生平都給調查了出來!
怪不得那個顧正蓮每天咋咋呼呼的,一看就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卻可以跟許映蘭平分秋色在顧家霸占這麼多年。
原來一切都是靠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顧以薇。
“你別害怕,現在我們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顧以薇見我這番退後的舉動,臉上掛著淡淡嘲諷的笑意。
但她話裏的意思是沒錯。
如果她要對付的人是我,那麼她大可不必告訴我這件事情,就任憑我去跟秦燕撕個你死我活,她隻需要坐山觀虎鬥就可以了。
可她偏偏在我有意靠近她的時候,把這一切都坦白給我。
說實話,要不是她自己主動把自己給暴露出來,我真的不會去想到,這個少女會有這麼重的心機。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雖然理清楚了她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朝她身邊走過去。
暫時的盟友,永遠成為不了朋友。
“你懂得,她的資料我全部都查清楚了,至於要怎麼下手,那就交給你了,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做事,我會在背後幫你。”
顧以薇很簡單直接。
我並沒有立刻答應她。
而是退到門口,言簡意賅地說道,“你給我一些時間想一想。”
她點了點頭,笑了笑,“我可以給你時間,就怕別人不會給你時間。”
“你什麼意思?”我追問。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顧家宅子裏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聽聲音是從顧正文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隨後仆人們都亂做了一團,有人高喊著,“快叫救護車,出人命了。”
我看了一眼顧以薇,她似乎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從來是個不會多管閑事的人,所以隻好我一個人走出去看。
隻看見顧正文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抱著一個女人發瘋似地朝樓下衝出去,司機連忙備車,一路將人抬離了顧家。
望著飛馳而去的汽車尾氣,我楞了一愣。
再抬眼的時候,許映蘭的那間小小的佛堂打開了門。
說是佛堂,其實也就是一個房間用做了供奉。
她手裏還抓著佛珠,見我站在她對麵,便朝著我莞爾一笑,念了一句佛號。
我被她詭異的笑容看的渾身發毛。
耳朵裏隨即就聽見仆人們炸開了鍋,“夭壽咯,哪個天殺的這麼看不慣二夫人,居然給她下毒,看二夫人那嘴角流的血哦,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二夫人,是家裏傭人給秦燕的稱謂。
許映蘭閉門不出,秦燕夜夜和顧正文同吃同住,可不是顧家的二夫人嗎?
“哎呦你小聲一點,凶手還在顧家你沒有看到嗎?我剛都看見了,二夫人在房間裏吃一個小蛋糕,吃完人就不行了。”
“都別說了,我也看見了,那蛋糕是秦小姐遞給她的,哎呦為了財產這麼迫不及待,連自己的親媽也下得去手。”
八卦之聲如同長眼睛似得無孔不入鑽入我的耳朵裏。
我努力扶住樓梯,才不至於讓自己的身體癱軟下去。
她們剛才說的是什麼?
蛋糕裏有毒?
我點的私房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