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太冒險了。”我咽下自己的悲涼,試圖轉移注意力到我們的計劃上麵。
這個方法不僅僅是冒險,而是為了我們的利益,把顧以欽跟他的母親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很殘忍。
“兵行險招。”陸深沉噙著笑,“我一開始便告訴過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閉嘴不言。
片刻之後,不太想要跟他談論這個話題了,於是我換著問題問他,“那個秦燕,你調查出來了嗎?”
陸深沉放下手中的勺子,拿著紙巾替我溫柔擦拭嘴角。
而站在他身後的大秘書,畢恭畢敬說著,“那位秦燕,確實如同顧以薇所說的一樣,身世,經曆,都並無出入,所以她確實不是您的母親。”
“那麼,她是整容的,還是?”我始終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但是當今社會,整容可以做到這一點。
陸深沉的眸光,有些幽暗。
隻聽大秘書說道,“她並沒有整容,她是您母親的孿生姐妹。”
“什麼!”我跟我媽相依為命這麼久,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女人?
“在當年,她跟你的母親有些矛盾,所以斷絕了關係,從此沒有再來往過。那時候,你還沒有出生。”陸深沉替我把耳邊的頭發別在耳後,慢悠悠地補充解釋著。
這真是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難怪許映蘭會這麼有恃無恐找這個秦燕回來,她如果真的跟我媽媽是孿生姐妹,那麼就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我媽媽,所以她想要代替我媽媽留在顧正文的身邊,幾乎是毫無破綻的。
忽然冒出的一個大敵人,竟然是自己的親人,偏偏心狠手辣,還真的是很諷刺。
通過觀察這個秦燕的性格,我心底大概也有些明白,為什麼我媽媽會跟她斷絕關係了。
她們從來都不是一路的人,我媽媽的善良溫柔,是秦燕無法替代的。
“那麼,她死了嗎?”我問,問完就自嘲地笑了笑,“她肯定沒死吧,死了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大秘書接過話,“確實沒死,雖然毒藥性子很烈,但是她發現地及時,加上也沒有吃多少,洗過胃以後就醒過來了,這幾天顧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我撇了撇嘴,歎氣,“看來我又要去負荊請罪了。”
“也許不需要。”陸深沉說了這麼一句。
我沒有能夠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他也沒有跟我說明白。
接下來我們就討論了一下有關許映蘭的事情,陸深沉的意思是,憑借我的腦子,這個秦燕我是可以輕易解決掉的。
我白了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高看了我。
休息兩天之後,即使我再不想麵對顧正文,還是得去麵對。
秦燕就住在我樓上的病房裏,我象征性地捧著一束花進門的時候,她原本在跟顧正文巧言笑兮,一看見我,立馬丟掉手中的食物朝床那頭縮著,一副害怕的模樣。
我在心中給她精湛的演技點了個讚。
“你來做什麼?”顧正文見剛才還眉開眼笑的佳人變成這幅害怕的樣子,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她來看看你死了沒有,怎麼,小媽不歡迎?”
我還沒有開口,顧以欽的聲音忽然從我背後傳來。
依舊是那副二世祖的模樣,但眼睛裏似乎比我之前看他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東西。
我一時分不清,顧以欽是站在我這邊的,還是因為陸深沉的原因,準備把我朝火坑裏推。
顧正文一下子惱了,“你這個逆子,胡說些什麼?”
“我哪裏胡說了?您日日夜夜跟她在一起,她不是我小媽,是什麼?”顧以欽無所謂地慫了慫肩膀。
下一句話就讓我震驚,“我以為我下的毒挺猛的,沒想到還是沒能夠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