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像是一片忙音。
忙音過後,耳畔就響起陸深沉說的話,“也許不需要。”
他早就猜到,顧以欽會攬下這件事?
為什麼呢?
是出於對我失去孩子的愧疚,還是因為他真的已經愛我愛到無法自拔,願意為我做一切事情。
“真是你這個不孝子做的?”顧正文把桌邊的碗都砸在了地上。
顧以欽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裂開嘴笑,“當然,你要給我找小媽了,你說我媽該有多傷心呀,所以我必然是不能留下這個女人。”
顧以欽剛說完,臉上就挨了顧正文狠狠的一巴掌,“你這個不孝子,你就不怕坐牢嗎!”
可他隻是偏了偏腦袋,有些血性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偏著頭邪魅地看向顧正文,“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打我之前要想清楚,你要是報警我也不攔著你,到時候警察把我給抓了告我個蓄意殺人,別說你的官途有汙點,就算對你沒什麼影響,我們顧家估計也要斷子絕孫了。”
不知道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顧以欽真的變了。
從前他並沒有這樣的痞裏痞氣。
難道人受刺激以後,真的可以一夜之間改變自己所有的脾氣性格嗎?
亦或者,是顧正文的養生茶的問題,導致了顧以欽的性格多變?
總之,我想不通。
顧以欽跟顧正文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從房間內吵到房間外麵,看這個架勢,顧正文是不會把顧以欽扭送去警察局的,所以我也就沒有過多的關心。
當病房裏隻剩下我跟秦燕兩個人的時候。
她也不再演戲,冷笑一聲,“這張臉蛋確實不錯,總能夠迷得男人為你赴湯蹈火,殺人放火的事情也心甘情願朝自己身上攬。”
“彼此彼此,我該叫你秦燕呢,還是叫你小姨?”
我看著她,她的神色稍微一凜,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查到她的身份。
不過她也沒有太多的驚慌失措,而是隨後又恢複了淡定自若,朝著我笑,“秦商商,你想要叫我什麼便叫我什麼,畢竟我們兩個人身上流著差不多的血,不是嗎?”
我捏了捏口袋裏的錄音筆,手心一手的汗水。
這個秦燕,腦子確實很精,在我這麼幾句話裏,都沒有說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話來。
看來我需要進一步套話。
“許映蘭承諾了給你什麼?你這麼死心塌地替她賣命?”
秦燕笑看著我,“你這話可就說笑了,許映蘭是正文的妻子,我跟她又不熟,我不過是回顧家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
“什麼東西屬於你?”我追問。
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地太著急了。
秦燕果然臉色一頓,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十分圓滑地說,“你來顧家的目的是什麼,我便是跟你一樣的。”
這個皮球又丟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秦燕狡猾至極,我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隻好準備收手走人。
“既然是這樣,那麼二夫人就好好休息吧,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我說完話就準備抽身離去。
秦燕卻帶著笑意喊住我,“這麼著急走,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我跟你母親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嗎?”
我的腳步一頓,說不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她所說的話未必可以相信,我寧願靠自己的本事去調查。
我冷冷地回了她一句,“不想知道。”
沒想到秦燕卻從床上慢悠悠地走下來,駐足在我麵前,湊在我耳邊輕嗬,“我知道你並不是顧正文的女兒,這與當年的事情有關,所以,小丫頭片子,不要跟我玩硬的,你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