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梁培培回答的言簡意賅。
我一愣。
盯著這個塗著大紅唇,身材妖嬈火爆,多年未見的好友。
這麼直接?不意思意思隱瞞我嗎?
“誰的?”
“渣男的。”梁培培眼角抬都不抬,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從她的座位旁邊拿起病例還有門診號。
確實是婦科,預約的今天手術。
“培培,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我曾單純的以為,全世界都對不起我,我秦商商經曆了這人世間最殘酷的事情,受盡了委屈。
可驀然回首才發現,一切好像並不是這樣。
每一個人,在成長的路上,都是踏著苦難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我記憶中的梁培培,高中時候開朗樂觀,雖然體重一百九常常被高中男同學嘲笑欺負,但她也沒有心灰意冷過。
沒想到一別數年,她已經可以做到淡定地跟我談打胎???
時間是把殺豬刀……
我就這麼一臉懵逼地陪著梁培培踩著七厘米的烈紅色高跟鞋,像一個勝利的騎士一般踏上戰場。
哦不,是手術台。
一個小時後,我扶著臉色刷白的梁培培離開了江城醫院。
她在江城也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一個人長租了一間三室兩廳的屋子。
我因為擔心她,就留下陪了她一晚上。
這一晚上我們聊了很多,梁培培眼淚汪汪地拉著我的袖子,“商商啊,對不起,上一回在酒吧我利用了你。”
我盯著她剛擦完鼻涕又放在我袖子上的手,咽了一口口水,“沒事啊沒事。”
她還陰差陽錯救了我一命。
她說,“商商,要不我發動我的朋友都去幫你找找,看看你媽媽到底在哪裏?”
我搖頭,“不用了,她已經不在了。”
不是我自己騙自己。
而是這件事情太過於盤根錯節,不是梁培培可以解決的。
目前,我隻能寄希望於陸深沉。
如果我媽真的沒死,那麼這麼長的時間,她去了哪裏?
她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這都是一個個未知的謎。
梁培培還準備再說話,忽然被門外巨大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我跟她疑惑地對視一眼,隨後下了床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四五十歲的模樣。
我開始隻覺得眼熟。
等她看向我的時候,忽然冷笑一聲,“原來都是一類人,怪不得會勾引我兒子。”
聽到她的語氣,我就想起她是誰了。
林靜言的母親!
梁培培問了一句誰呀,汲著拖鞋從臥室走出來,在看見林太太的時候,臉色瞬間白了好幾個度。
在我麵前肆意灑脫的她,支支吾吾說了一句,“阿……阿姨,好……”
她們認識?
“林太太,我跟您無冤無仇,請您好好說話。”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兒子是誰。
雖然早在林靜言找我做替身那時候,她就看我不順眼。
但是現在我跟林靜言早已經撇開了關係,她依舊對我這個態度,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哼,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沒資格跟我說話,我來也不是找你的,梁培培,孩子打掉了嗎?”
林太太不客氣地用肩膀撞開我,鞋子也不換就踩著高跟踏進去。
看得出來,她是特意來找梁培培的。
這裏是梁培培的房子,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隻能靜靜站在那裏看著。
梁培培咬了一下蒼白的下嘴唇,目光沒敢直視林太太,語氣懨懨的,“已經打掉了,您放心……”
林太太聽到這句話,鬆了一口氣,雙手抱胸。
手指頭上的珠寶晃得人眼睛生疼。
“那就好,錢我直接打你卡裏,你記住了,你這種身份的女孩,隻配跟我兒子玩玩兒,想要嫁入豪門,那是癡人說夢,弄清楚自己的地位,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她說完,偏過頭不忘朝我剃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