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蘭哭著搖頭哀求說,“老爺,不是您想的那樣,這些都跟我無關呀,不是我做的,你聽我解釋。”
顧正文大笑著撫開她抓著自己褲腳的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知道這個護士是誰帶來的嗎?是你的好兒子顧以欽!連你的兒子都看不過你的惡行,你做的到底是有多麼天怒人怨!”
這句話一出,不僅僅是我震驚了。
連許映蘭都很震驚。
雖然我曾經這麼刺激顧以欽,是希望他可以為我做一點兒事情。
但沒有想過,顧以欽會一下子把事情做這麼決絕。
許映蘭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原本端莊整潔的樣子,變成淒厲的哀嚎,“老爺,老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到底是哪個賤人在害我?是不是你秦商商,是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在誣蔑我!”
許映蘭忽然朝我撲過來。
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發瘋,顧正文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一腳跟踢在她的後背上。
她的動作一頓,我連忙側身閃開。
許映蘭整個人撞在牆壁上,索性不是腦袋撞的,隻是胸口有些劇烈的疼痛。
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用 怨毒的目光瞪著我。
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
她的頭上還有斑斑血跡,看起來猙獰極了。
幸好我是個從小到大在惡劣環境裏摸爬滾打走出來的,並不吃她這一套。
顧正文看到許映蘭這個模樣,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隨即睜開說,“你不要再解釋了,也不要怨天尤人,念在我們夫妻一場,這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我隻想問你一句話,秦燕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經曆了這麼多,顧正文自然不會再去相信,秦燕的死真的隻是藥物過敏。
許映蘭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抬頭看向顧正文,嘴裏念叨著,“是,這個我承認,那個賤人是我弄死的,她憑什麼,憑什麼隻是在你生命中出現那麼一次,就可以霸占你的一輩子。老爺,我陪了你整整三十幾年,不離不棄,我有哪一點不如她?”
“您做的那麼多事,對的,錯的,不堪的,違背道德的,刀山火海,哪一個我不陪著你去。顧正文,從認識你的哪一天起,我早就做好了陪你下地獄的準備了,你現在懷疑我是為了你的錢?顧正文,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都願意陪你去死,我為什麼要惦記你的遺產?我又怎麼舍得下毒害你?”
我靜靜站在那裏,聽著許映蘭的辯解。
她盡管說的聲嘶力竭,但看顧正文冷漠的表情就能知道。
她的溫情牌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那些罪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顧正文別過頭去,不再看她血紅的眼睛,而是背對著她說道,“看在夫妻三十幾年的份上,許映蘭,我不把這些告訴警察,也不會讓你去坐牢,你做過的事情,欠過的債,你自己想辦法去彌補,去償還,我,管不了你了。”
“我跟你,死生不複相見……”
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一句話。
許映蘭,對顧正文不是沒有感情的。
一腔癡情的愛恨,最終換得一個死生不複相見的下場,任憑誰都會受不了。
許映蘭的眼底,從激動,變作絕望。
她大笑了兩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體來。
從我身邊笑著擦身而過,在我耳邊輕輕留下一句,“你回去告訴陸深沉,欠他的心髒,我全都還給他。但是他跟你,永遠不會好過,秦商商,你相信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