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天意弄人,總之一切都是命。時秋生陸深沉那會兒,有些難產,大出血搶救了好久才搶救回來,在重症監護室躺到陸深沉滿月才醒過來。滿月那天我們去吃了滿月酒,想要順便恭喜他們夫妻兩個,誰知道時秋又突發病情昏迷了,最終沒有搶救回來,陸深沉他父親萬念俱灰之下,簽署了器官捐贈協議,我原以為是老天給了許映蘭一次機會。”
“但沒想到,心髒取出以後,陸深沉的父親就抱著他母親的遺體,在家自焚了。”
“那場火我記得很清楚,燒了整整一天一夜,等我在醫院等許映蘭做完手術出來以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當時因為火場太亂,剛出生的陸深沉就被人抱走,我找了整整六年才在孤兒院找到了他,把他帶回顧家。我一直把陸深沉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甚至比顧以欽還要照顧他,因為他的父母救了我妻子的命。可不知道現在是誰跟他曲解了當年的事情,讓他覺得使我們害死他父母的,才會對我顧家帶著這樣的恨意。”
顧正文一番有關於當年的事情說完。
說實話。
我是一點兒也不震驚,自然也不會相信的。
他話裏話外所描述的故事,從頭至尾他都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
如果我不了解顧正文,我一定會選擇相信這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
可偏偏,顧正文沒想到,許映蘭在臨死之前已經告訴了我真正的真相。
當然,顧以欽也不會想到,他一直被蒙在鼓裏。
從頭至尾聽見許映蘭說真相的人,隻有傅遠一個。
這時候顧正文編排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故事,多數是為了欺騙顧以欽,加深顧以欽跟陸深沉之間的仇恨。
陸深沉對他的報複,他必然要報複回來。
可他時日無多,隻能靠顧以欽。
這才是真正的冤冤相報。
但我這些想法不能表露給顧正文看見。
我隻好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中間有這麼一段故事……”
感覺我要是再在顧家呆幾天,自己都快變成戲精了。
那原本對許映蘭被我逼死的那一點兒愧疚,也被顧正文的解釋給抹地幹幹淨淨。
這個蛇蠍心腸的男人,不僅僅設計自己的兄弟,還曾經派人要撞死我的母親。
殘忍至極。
我必須要找到當年真的是顧正文殺人的證據,讓顧以欽知道真相,雖然不能夠改變什麼,至少可以減少一點兒他對陸深沉的恨意。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是無可奈何的。
顧正文見我信了他的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繼續跟我說道,“商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裏麵的人幾乎也都不再了,這一段恩怨就這麼了結吧。我並不怪陸深沉這麼做,但是我不會縱容他更多。這些年,我問了公司的元老才知道,陸深沉的手上已經有了顧家很多的股份,我希望你可以跟以欽聯手,不要讓顧家落到陸深沉的手裏。”
顧正文難得這麼嚴肅地跟我提有關於顧家財產的問題。
他雖然職務是市委書記,但是一個市委書記能有多少錢值得一家子人爭來爭去。
所以我早就知道,顧正文背後暗中操控了一個龐大的公司,似乎是做有關於外貿方麵的,反正發展地十分壯大。
我猜陸深沉的下一個目標,也就是這家公司。
而顧正文,已經失去了許映蘭,是絕對不會放手公司的。
這一場仗已經從幕後打到了明麵上,硝煙彌漫。
“我已經和張律師說好了關於遺囑的分配,我名下的所有的財產都可以轉移給你和以欽,不過……”
“不過,我對你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