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顧正文楞在那裏,“為什麼?”
“顧氏不會有事,即使顧氏有事了,我也不會出事。”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顧正文問我,“你有什麼方法可以逃脫?我精心策劃了這一切,讓你與陸深沉為敵,我不惜讓整個顧氏毀於一旦,來給我的妻子報仇,秦商商,你以為你逃得開嗎?”
“陸深沉是不會再要你了,他不會要一個已經跟別的男人結過婚的女人,他也不會要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你這輩子是不會有機會和陸深沉在一起了,他幫不了你。”
顧正文的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在這一刻我才確定,他並不是恢複了,他精神狀態那麼好,是因為回光返照。
果然時間不多。
我笑了。
比顧正文笑得還要放肆。
他早就知道,他知道我背地裏做的手腳,他知道我對許映蘭的仇恨,他知道我不是秦燕的女兒。
可是他都不說。
他想要悄無聲息的毀滅我。
他的話讓我知道,顧氏基金會的事情是瞞不住了,如同大廈將傾,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
所以顧正文會奮力一搏,妄圖讓我給顧氏陪葬。
他離間我和陸深沉,為的就是讓我再沒有退路,我不過是他早就找好的替罪羊。
每一步都踩在他的算計之內。
“絕望嗎,秦商商,早在你作為陸深沉的棋子來到我顧家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就快死了,我在黃泉路上等你,等著你給我陪葬。”
顧正文用手指著我,嘴角彌漫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我退來兩步,冷眼掃著他,“既然是這樣,你至少讓我死個明白,顧氏基金會到底涉及了多少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陪著他周旋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待他說出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顧正文看著我,就那麼幽深地看著我。
最終陰冷一笑,“好吧,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整個顧氏基金會,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我們的誌願者,員工遍布天南海北,沒有哪一個貧困的小山區是我們沒有去過的,知道那裏最需要什麼嗎?最需要的就是女人和孩子,那裏的人娶不到老婆,隻好找我們幫忙,生不出孩子,也隻好讓我們給送過來。”
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從警察過來所說的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有些猜測,顧正文一直是打著基金會的幌子做著販賣人口的事情。
但,我還是太天真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你以為顧氏為什麼可以這麼快發家?光靠這些女人和孩子,根本不可能。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暴力的行業,除了毒品,還有什麼嗎?”
顧正文在自問自答著,“還有,器官販賣。”
我隻覺得自己被人丟到了冰窖裏麵,寒冷到出乎意料。
顧正文說,“器官販賣實在是太暴力了,你想象不到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等著別人的器官救命,數以億計,我太喜歡那些配型成功的器官了,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個藝術品,讓人眼睛都移不開。”
我控製住自己打顫的舌頭,問,“所以。不僅僅有時秋的心髒那一個是嗎?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受害者?”
顧正文擺了擺手,“不,有多少個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好多好多,都在顧氏最機密的資料裏,當然,現在你的權限完全可以查看了,你將會接手這世界上最肮髒又最暴力的行業,你覺得開心嗎?”
我不開心。
我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一潭怎樣深的渾水。
陸深沉所說過的話,一幕一幕在我耳邊重現。
所以,他當初想要顧家,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