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上大學那會兒,還會在這時期吃冷飲。
可,自從那件事過後,一切都變了。
我變得脆弱無比,我變得連生理痛都承受不住……
盡管我咬著牙齒,迷迷糊糊的,卻不願意喊出陸深沉的名字。
喊他救我。
那一天,我曾經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再需要陸深沉……
他既然不會救我,
我就不應該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旁邊的蹲位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有別人來上廁所了。
我挪動了一下沉重的腦袋,試圖用腦袋撞門,好告訴旁邊的女人,幫我喊梁培培過來。
可我的話還沒說出口。
就聽見‘砰’地一聲。
似乎是有人踹門了。
然後我的旁邊,那個女人就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似乎是有人闖進來了。
可我實在沒有那個看戲的心情,隻覺得自己費盡力氣鬧出的動靜,被這個忽然闖進來的人給攪合了。
我怕是要死在這個廁所裏……
想到這裏,我就對這個人無比地怨恨著,要不是沒有力氣,隻能在心底畫小圈圈詛咒人家……
就在這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驚雷般的聲音,“你是蠢貨嗎?快暈倒了不知道要喊一聲?”
接著,就有一個人把我從地上給撈了起來。
穩穩抱在懷裏。
這個懷抱太溫暖了,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似乎是回到了最讓我安心的時候……
可,可是……
我為什麼會在女廁所看見陸深沉?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我努力在他的懷裏抬頭,就看見他盯著一個妹子,皺了皺眉頭。
那妹子,倉皇失措,手腳並用比劃著,“這,這裏是女廁所……你,你……”
“你什麼你,有沒有衛生巾?加長的那種?”陸深沉毫不猶豫地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平淡無奇地說出了這麼驚悚的話。
那個妹子已經完全被嚇懵逼。
換做是我,我也會懵逼。
上個廁所忽然闖進來帥氣的總裁上司,這特麼還問我要衛生巾?!
妹子瘋狂地點頭。
陸深沉有些不耐煩,“有就快去拿過來,沒看見她很痛嗎?”
這是在給我拉仇恨,妥妥的……
這黑心的陸深沉。
我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就迷迷糊糊靠著他的肩膀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痛了,實在是太暖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還端端正正完完整整地坐在陸深沉的腿上。
隻不過,他坐在沙發上,沈牧野的沙發。
我一低頭就能看見,屬於我身下的血流成河,順著陸深沉的西裝褲,流落在灰白色的沙發上。
耀眼刺目。
這裏要是有個洞,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鑽進去。
這陸深沉不是個強迫症嗎?為毛可以接受這麼坑爹的事情?
“醒了?醒了就去換上吧,這一次記得喊我。”
我動了一動。
陸深沉就在我的耳邊溫柔耳語。
我就這麼尷尬的任由他把我給抱到了女廁所裏,這一次他堂而皇之,並且我看清楚了,他沒有絲毫靦腆的樣子。
揍是個老流氓,鑒定完畢!
好不容易顫顫巍巍在廁所裏換好站直了身體,我就被再一次裹進了懷抱。
打從我記事起,似乎就沒有被人這麼好好照顧過。
可我的記憶,好像是出現了偏差。
模模糊糊回到了不知名的某一年。
我總記得,在醫院的那幾天,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說著溫柔的話,他的語氣像極了陸深沉。
時而冰冷,時而柔情。
還有斷斷續續的薄荷味。
那時候,我剛剛做完了取肝手術,整個人虛弱地很,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每天隻能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聽著身邊人來人往的聲音。
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一個聲音跟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