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大的話裏就可以聽出來。
是商陸輸了。
我顫顫巍巍再睜開眼的時候,傅遠的渾身上下就跟沒動過似得,衣服整整齊齊穿在身上,一點兒褶子都沒出現。
看得出來,傅遠讓了商陸不少。
商陸一手捂著自己左邊的胳膊,臉色有些不甘。
但他依舊是玩世不恭地笑了笑,衝老大擺擺手,“剛才玩女人玩的太累,腿軟。”
這話是說給陸深沉聽得。
淡定自若的陸深沉,除了捏著茶杯的指節有些泛白之外,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
“哈哈哈哈,看來陸先生身邊各個都是一把好手呀,佩服佩服。不如你告訴我,你要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我替你留意留意,別的地方我不敢說,在這個大湘西,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老大拍了拍手。
“可以,她叫左曉菲,左老的孫女兒。”陸深沉淡淡吐出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
我心底的那一絲絲期待,在聽見一個真真實實的名字以後。
徹底化為了烏有。
原來,他真的不是來找我的。
原來,他不遠萬裏跑來湘西,是為了找另一個女人。
我怎麼會那麼天真,天真的以為陸深沉還在乎我?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互相放過彼此嗎?
“左老?一定是個調皮的大小姐,居然跑到我們這地方來,你放心,既然是左老的孫女兒,我一定竭盡全力把人給找出來,絕對不會讓她在湘西掉了一根毫毛。”
老大舉起手機,“陸先生,麻煩把照片發給我,我現在就讓兄弟們去找。”
接下來陸深沉跟他說了些什麼,我完全沒有聽得進去。
隻記得自己被人給渾渾噩噩帶回了商陸的房間裏。
獨自發呆了一會兒,房門再一次被人給推開。
商陸居高臨下地走進來,從抽屜裏拉出一瓶藥油,丟在我的懷裏,隨後就當著我的麵再一次脫下襯衫,指著自己左邊的胳膊,“幫我擦一擦。”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剛才,你不是被傅遠給扭斷了胳膊,怎麼,不去看醫生?”
“做戲而已。”商陸淡淡說了一句。
我顫顫巍巍擰開紅花油的瓶子,手掌覆蓋在他堅實的肌肉上,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彌漫在我們兩個人之間。
仿佛一句話都不需要說。
我就知道,他是誰,他也知道,我是誰。
他就是顧以欽。
無聲地揉了一會兒,商陸才站起身來,把衣服給穿上,伸出手揉了揉我淩亂的頭發,“確實是像鬼一樣,不過並不妨礙陸深沉認出你。他假裝不認識你,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搖了搖頭。
一直在外麵憋著的眼淚,卻沒有止的住朝下落。
商陸很粗暴地用粗糙的手指頭在我臉上摩挲了一陣子,與他的力道不同的是,他的語氣特別的輕柔,他說,“別哭了,最受不了你哭。你別難受,他要是剛才帶你走了,你肯定是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寨子。”
我心頭一跳,追問他,“什麼意思?”
可商陸並沒有給我解釋。
他不屑道,“女孩子家家的,別多管閑事。”
我抓住他即將要離開我臉上的手,緊緊盯著他,用跟他同樣微弱的語氣說道,“你就是顧以欽對不對?我知道你隱姓埋名到這裏想要做什麼,我可以幫你,我們一起做。”
商陸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不屑,“又犯神經病了?”
我堅定地搖頭,“從頭至尾,你的老大都沒有提過陸深沉的名字,他隻叫他陸深沉,還有傅遠,你對我認識他們兩個人毫不詫異,所以你一定是顧以欽,沒有別的可能。”
商陸的眼底,有一絲花火閃過。
他偏了偏頭,問我,“嗬,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