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回去過一次,查看了所有的往來記錄,那個從中間周轉幫著顧氏洗白洗幹淨的公司,是陸氏集團,在江城的陸氏幾集團。所以,一直是陸深沉在你的背後幫助你,你虧欠了他那麼多,如果不好好活下去,到他的麵前去跟他道歉,你會愧疚一輩子。”
原來,如此龐大的陸氏集團,連顧家都不怕的陸氏集團,為什麼會在林明旭的一點兒小動作之下就覆滅……
都是因為我。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顫抖著嘴唇,看向顧以欽,問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以欽的點頭,讓我的世界,天崩地裂,“是的,我在湘西遇到你的那會兒,江城的陸氏集團被林明旭舉報洗黑錢,因為確實存在過這個事情,所以才會在最後被連根拔起。不過幸好,陸深沉早已經玩了金蟬脫殼,最終把主陣地給轉移走了。”
這麼說來。
是沈蔚然騙了我。
不,應該是陸深沉拜托沈蔚然不要告訴我,他不想給我太大的壓力,所以才會跟沈蔚然一起合起夥來瞞著我。
我摸著臉上的眼淚,嘴卻不停在笑。
止不住地笑。
哭著笑,跟笑著哭,都一樣難看。
耳邊都是那些人曾經說過的話,時秋說,“我的兒子我自己清楚,我不想他因為你一個女人而一敗塗地,萬劫不複。你是他的軟肋,而他不需要軟肋。”
左曉菲說,“雖然深沉哥哥愛的人不是我。但隻有我可以站在他的身邊,跟他攜手並肩,我的家世背景,是可以幫到他的女人,而你不是。”
耳蝸裏湧入各種各樣的聲音,那些聲音不斷鞭笞我,讓我終於捂著臉扶倒在桌子上,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火車開了一天一夜。
最終在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到達了深市。
我渾身都沒有一絲力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顧以欽又不見了。
我楞了半晌,沒有要找他的欲望,腦子裏都是陸深沉他好不好。
所以我馬不停蹄地衝出火車,想要打車去深市最好的醫院裏。
但我剛攔到出租車,就被一群警察給攔了下來,為首的警察問我,“請問是秦商商小姐嗎?”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下意識就想到了消失了的顧以欽。
沒有容我拒絕的餘地,就聽到頭頂的警察說,“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雖然深市四季如春,但警察局的椅子,依舊十分地冰冷。
尤其是審訊室的那把,我越坐越覺得渾身發寒。
我在椅子上坐了兩個小時,才等來有警察問話,隻看了我一眼就把文件丟在我的眼前。
是幾張照片,一張是顧以欽,一張是湘西寨子裏的那個老大,一張是我支教的寨子裏的村長。
還有一些湘西寨子裏的情況,包括我跟顧以欽一起在房間裏的照片,還有出入客棧的照片。
那警察問我,
“你為什麼要去湘西木村?”
我張了張嘴,“去支教。”
“一個女孩子到那麼遠的地方,你就不怕危險嗎?”
我說,“不怕。”
警察問,“你跟木村的村長是什麼關係?”
我說,“不認識。”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用手指頭點了點顧以欽的照片,“那你跟商陸,又是什麼關係?”
我咽了一口口水,並不確定眼前的人是否知道顧以欽的身份。
如果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最好還是保持沉默要來的好很多。
我垂下頭,一言不發。
哦不,一言不發是假的,所有問題一問三不知。
警察有些無奈地敲了敲桌子,加重語氣,“秦小姐,既然已經被人拍到你跟這個商陸同進同出,說明你們之間是認識的,你替他隱瞞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實話告訴你,那個寨子裏有我們警察的臥底,而且有人在湘西的省醫院裏看見你跟商陸一起推著這個人進了手術室,但是這個人忽然暴斃在醫院了,我們有理由懷疑是商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