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培培,我真的愛他,我承認了。”
隻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梁培培把我整個人抱在懷裏,毫不怕熱,她的聲音低低地,似歎息,“承認了就好,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又不丟人。”
我輕輕枕在她肩上,無意識閉著眼睛,輕輕喃喃,“梁培培,我喜歡過很多東西,可是,後來它們都不屬於我。”
所以我才明白。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說你喜歡,你想要,你就可以得到的。
與其承認了,迎來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不如閉口不言。
梁培培沒有再說話。
七月底的空氣煩悶燥熱,我張嘴想要問她,什麼時候買車了,卻抬眼發現了坐在我前麵副駕駛的男人。
是好久不見的沈牧野。
真的是好久,時間隔得太久了。
我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看著窗外倒退的建築物,輕聲問,“你們兩個怎麼知道我在警察局?”
梁培培深深看了我一眼,“傅遠打電話通知的我,然後我又喊了沈牧野。”
“你跟傅遠……”我側頭看著梁培培。
就看到梁培培狂搖頭,“沒有沒有,別多想,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欲蓋彌彰。
像極了曾經的我。
我不再說話,坐在前麵的沈牧野也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子一路到了陸深沉給梁培培買的房子那裏,我們三個人一起回了小區。
確切的說。
是我被他們兩個人架在中間挾持著,以防我跑路去醫院。
我翻了翻白眼,進洗手間洗了澡,出來時,梁培培正端了兩盤蛋炒飯放在餐桌上。
我瞪著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你做的?”
梁培培笑了一笑,“你秀逗啦,我做個荷包蛋都能把廚房給炸了,他做的。”
我順著她的手指頭看過去,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姿態端正的沈牧野。
嗯。
我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沈牧野居然會做飯?
更難得的是,味道還可以,能吃。
這個大總裁,還有什麼不會做的?
我簡單吃完蛋炒飯,就坐在沙發上,坐在沈牧野的旁邊。
沈牧野低頭玩著手機上不知名的遊戲,我們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沉默了許久,就聽見梁培培的吼聲,“都在這裏裝雕塑呢,有什麼話我們攤開來說明白一點兒。”
我“哦”了一聲。
捅了捅沈牧野的胳膊,開口,“喂,你是陸深沉的哥們兒,時秋剛才說,能想辦法讓陸深沉忘了我,是真的嗎?”
沈牧野的手指頭一頓,他手中的遊戲中的小人兒就跳進了深淵。
GAME OVER.
沈牧野白了我一眼,眼底顯然有些失望跟憤怒,不過他並沒有朝我生氣,而是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歎了一口氣,“你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我義正言辭,“真話。”
沈牧野關掉遊戲界麵,點開百度新聞,然後百度了陸涵的名字,他說,“你知道陸涵是什麼身份嗎?”
我搖頭,一片茫然。
他繼續說道,“陸涵是海外有名的外科聖手,除了這個,他還是出了名的醫學天才,生死人肉白骨這種事情,他雖然不會做,但是關於神經方麵,他還是研究地很厲害的。在對焦慮症抑鬱症患者的治療中,有一種手法叫做電擊療法,可以通過電流刺激人腦內的神經,促使病人忘記讓他恐懼或者抑鬱的事情。同理,陸涵也可以讓人,忘記他想要忘記的人。”
我的嘴唇顫了顫,手腳都有些不受控製。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並不是不能跟你愛的人相守。
而是明明,你知道你愛著他,他也愛著你,可他偏偏卻忘記了你……
這會比死亡,還讓人痛苦難受一千倍,一萬倍。
最熟悉的人,變成了世界上最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