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陸深沉繼續在裝傻。
我也懶得去拆穿他,側著身子從他的麵前經過,貼在他的耳邊,語氣輕柔,“知道嗎,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不是沈牧野的。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孩子,陸深沉,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不要擋我,我也不會再對你心軟。”
我沒有回頭看他。
這個世界,我已經離開太久了。
因為我的懦弱無能,導致了很多事情脫離了掌控,如果當初我沒有一意孤行離開顧氏的話,或許現在還有跟林明旭一搏的能力。
不過,不重要了。
“商商,不要衝動。”陸深沉在後麵喊住我。
你看。
他確實記得我。
我沒理他,他從後麵抓住我的手,“秦商商,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依舊沒說話。
陸深沉有些惱了,用力拽著我的手臂,把我拽回頭,強迫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聽我說,不要去碰這裏的事情,什麼都不要管,出去好好散散心,等你回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抱歉,我做不到。”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我曾經很相信你,可是,你並沒有給我們的孩子報仇。我承認,那是因為我的原因,你大受打擊,陸氏集團毀於一旦,沒錯。可是現在呢,現在你完全有能力對付林明旭,為什麼卻沒有動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放過他,為什麼要依附著左曉菲?陸深沉,你想要的還沒有得到嗎,權利是沒有止境的,你懂嗎?”
麵對著我一聲又一聲的質問。
陸深沉一句話都沒有說。
由始至終都隻是用那一雙淡薄的眼睛看著我。
等我聲嘶力竭咆哮完以後,他才把我箍在懷裏,用盡了力氣。
“商商,我需要時間。”
我推開他,不知道為何,他很快就鬆開了我,並沒有執著。
我說,“陸深沉,我不知道你背後有多少想要謀劃的事情,但是,已經夠了,到此為止吧,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個。”
“如果插手這件事情,你會死呢?”陸深沉問我。
“至少,我心安理得。”
我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接著沈牧野跟梁培培就進來了。
沈牧野是多麼敏銳的人,他很快就看出了我跟陸深沉之間的不尋常。
雖然陸深沉在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以後,就站定了身體,頭轉過去,似乎跟我沒有任何的瓜葛一般。
梁培培沒有看我們一眼,她的目光由始至終都停留在躺著的傅遠身上。
然後,在沈牧野的幫助下,她推著傅遠的床一步一個腳印,堅定地朝外麵走了出去。
我沒有再跟陸深沉說話,一路跟著梁培培的腳步。
陪著她一起把傅遠帶離警察局,推到殯儀館。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梁培培捧著手裏一壇小小的骨灰,神色淒涼地從我麵前經過。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裏。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來。
但是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再跟她說,‘不要走’,亦或者是,‘我陪你去吧’。
我知道,任何從我嘴裏說出來的字眼,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梁培培帶著那壇骨灰消失後,沈牧野把有些木然的我拽上車子。
他問我,“陸深沉在屋子裏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空洞地看著他,問他,“沈牧野,你會不會幫我?”
“幫你什麼?”他疑惑。
我笑,“我想要找到林明旭,替我的孩子,替傅遠報仇。”
“哪有那麼容易,如果他那麼容易被找到,肯定也不會這麼逍遙自在了。”沈牧野有些不可置信。
我垂下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該被抓的人,無論如何他都逃不掉。可是為什麼他可以一直逍遙法外,除非,這道天網,是故意放走他的……”
“你在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