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氣煞了,他一掌拍在桌上,“梁培培!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是喜歡你吧!你記住了······”
“商商!”梁培培一把捂住了沈牧野的嘴。
我和陸深沉走過去,沈牧野看著我們好像嚇了一跳。
他被梁培培打斷的話戛然而止,我也根本無心去管。
我現在心裏,已經從一開始的緊張,到了徹底沒了主意,“你們在說什麼,左曉菲?這件事和左曉菲有關!?”
沈牧野正要說話,梁培培瞪了他一眼,自己開口說道,“你們三個,當局者迷,還是我說吧。”
她淡然地目光冷冷掃過我們三個人,冷笑著,“所以人啊,說什麼都是假的。一旦遇到了自己的事,什麼大總裁,都一樣緊張。”
聽著她的嘲諷,我看了看陸深沉和沈牧野,大家都沒有說話。
梁培培繼續說,“剛剛警方說得很有道理,沈小野從早上就開始喊著不舒服。秦商商,兒子是你的,這是什麼把戲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
沒錯,兒子是我的,雖然不是我帶大的他,可光這幾個月,我也已經太清楚他這套把戲。
他頂著這張臉,在幼兒園裏,從老師到阿姨到同學,誰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梁培培不說,我也想說,沈小野這廝,根本就是預謀好的,在課上鬧了一上午,讓老師輕易放他走。
“他和那個黑衣人,絕對是一夥的。”
梁培培說著這話,轉頭看了一眼沈牧野,那嘲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沈牧野剛剛和我說,早上跟蹤你們的人,應該是左曉菲派的。你們在小城的三年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跟蹤者,是在左曉菲出現後才出現的。而且······”
她的眼神又掠過了陸深沉,“而且這世界上,還對商商有敵意的,好像就這個左曉菲了吧。”
“但是一定不是左曉菲,不然沈小野是不可能自願跟她走的。”
陸深沉接著說道,聲音不再是剛剛在車上那種受挫的口吻,又恢複了他運籌帷幄的狀態。
我點頭,“所以你們分析來分析去,得到了什麼結論······?”
我心裏越發煩躁起來,這些人,說來說去互相推翻,都成了廢話。
陸深沉握住了我的手,“商商你別著急。小野他一定沒事。”
“什麼?”沈牧野這話是衝著陸深沉問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他心裏著急,聽陸深沉這樣平靜的口吻,心裏更不舒服。
梁培培又是一個白眼,“你放心吧,這會了,沒有電話勒索,也沒有什麼人打電話來說要秦商商或者陸深沉單獨去什麼地方,沈小野就是自己跑了。”
她的話雖然很直白,可說得確實有道理。
其實繞再多,我心裏也是相信,沈小野是安全的。
至少,此時此刻還是安全的。
可是我還是急得不行,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
小城晝夜溫差很大,這麼冷的夜,沈小野到底在哪裏,他要怎麼辦?
沈牧野卻聽不進梁培培的話,他突然衝過來一把攥住了陸深沉的衣領,“陸深沉!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為什麼他要自己跑!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深沉並沒有發怒,隻是看著沈牧野,甚至沒有去鬆開他的手。
“那是我的兒子。”陸深沉的聲音,隱忍而壓抑。
這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僵持著,彼此瞪著,誰也沒有服輸的意思。
最終還是沈牧野也放下了手,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是在說,看你挑的好男人。
也好像是萬分苦惱,他確實不是沈小野的親爹,這一點,他永遠也比不上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