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說到沈小野,有些咬牙切齒,似乎是在生氣他離家出走沒找他老沈,反倒是找了不熟悉的顧以欽。
“你既沒看清人,也沒追到,全靠想?”我雖然也一直在懷疑帶走沈小野的人是顧以欽,可卻不敢這樣斷言。
沈牧野搖頭,“如果不是他們,還有誰會在這個點出現在這裏?而且······”
他伸手指了指矮牆,“而且,是他們指引我找到了這裏······”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了矮牆,這是麗水公園的側邊。
我以前來過這裏,隻要翻過這堵牆,離開不遠處,應該就是那個噴泉!
“你敢嗎秦商商?”沈牧野的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
我冷哼了一聲,雙手正要往牆上摸,不得不說,我真的是不夠高······
“踩上來。”身下傳來了沈牧野沉穩的聲音,他靠譜起來,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
我安心地踩上他的手,任由他把我托了上去,我坐在牆邊上,伸手去拉他。
他隻是微微借力,就上了牆。
不過三兩下,他已經到了公園裏邊。
“商商,跳下來。”沈牧野的眼神亮得比夜空裏的星星更亮,我咬著牙,一躍而下。
他輕巧地接住了我,我們一前一後偷偷往噴泉那個方向彎著腰前進。
他突然痞笑,輕聲說,“商商,你還是要多吃一點,你太輕太瘦了。”
我沒有罵他,心裏還有一絲暖意,“喂好梁培培吧。”
等我們安全到了噴泉邊,一路的小心翼翼總算稍稍放鬆。
看來警方隻派人看住了公園大門,對噴泉邊反倒是沒那麼警惕。
血跡已經處理掉了,可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根本就無法阻擋······
我壓抑著惡心想要幹嘔的感覺,強迫自己走向了噴泉,有一個被白粉圈畫出來的人形。
看身形,應該是陸深沉暈倒的位置。
我站在邊上,無法想象陸深沉這一晚上,究竟經曆了什麼······
“打鬥並不激烈,這個女人,應該和凶手認識。”沈牧野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黑夜之中,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
我不知道沈牧野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出的畫麵是怎麼樣的。
而我不斷想象的,都是左曉菲的臉,“沈牧野,你說這個死掉的女人,會不會是左曉菲?”
這三個字,在我心裏繞了很久,卻是我第一次說出了口。
沈牧野愣了愣,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商商,如果是左曉菲,你還相信陸深沉嗎?”
他說到最後,語氣有些糾結和不確定。
我堅定地點頭,“我相信陸深沉,他絕不會殺人。”
看著沈牧野凝重的表情,我說,“就算陸深沉要殺人,也絕不會自己動手。如果他要殺左曉菲,根本就不會留下她的命到今天。”
“如果,左曉菲抓走了沈小野,要傷害他,逼急了陸深沉呢?”沈牧野一字一頓,眼神緊緊地盯著我。
我有些煩躁沈牧野一心要證明陸深沉也是有可能殺人的,可又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狀態才是公道的。
而我一心維護陸深沉,百般開脫信任,才是不理智的。
沈牧野步步緊逼,“陸深沉為什麼會大晚上來這麼偏遠的地方?女人?他不可能和任何女人有什麼私會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沈小野。”
“有沈小野的消息,所以他來了。可是那個約他來的女人死了,而他暈倒在這裏,沈小野呢?”
我被沈牧野問得頭疼,是啊,這些問題,我一個也回答不了!
“你剛剛說,是顧以欽帶著沈小野。所以你覺得,是顧以欽救走了我兒子?那是誰殺了左曉菲?顧以欽?”我的語氣,也變得急促。
沈牧野許久沒有說話,在黑夜之中,我們的沉默,讓周遭的一切變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