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真相就交給警方去查吧。他們晚上才收到了報案,現在一定還在調查。”沈牧野抬頭看著我,“我有一種感覺,沈小野會和陸深沉一起,回到你身邊。”
他說完這些,也不等我反應,直接往矮牆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噴泉,月光映照著幹涸難除的深褐色血跡,有種說不出的駭人。
沈牧野也在和我談感覺,我總覺得,他知道的,比告訴我的要多······
可是他既然不願說出來,我逼他也沒有用。
我們順利地翻牆出來,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有開口。
我閉上眼假裝睡著了,雖然我也知道,我的假睡既騙不了陸深沉,也躲不過沈牧野。
停穩了車,沈牧野自顧自上了車,也沒有叫我。
我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在想,他剛剛是不是看清了顧以欽?甚至,他是不是已經和顧以欽說上了話?
我們走進客廳,梁培培斜靠在沙發上,睡得很沉。
想來是這幾天太累了,都能聽見她輕微的鼾聲。
我看了她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
曾幾何時,我梁培培之間,是我出了事她比我更著急的狀態。
可到了今天,她隱忍著陪在我身邊,甚至不敢多關心我一句。
我對於她些許的關懷都感恩戴德,卻也不敢多說一句感謝,擔心她怕了我的接近就會立即消失······
可這也沒有絲毫的辦法,這世間,大部分的事都是回不了頭的······
就像我和梁培培曾經天長地久的友誼,永遠也回不去了。
這些心結,在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糾纏著彼此。隻有遠離對方,才能忘記那些痛苦和傷害。
沈牧野走上前去,很自然地打橫抱起了梁培培,往樓上走去。
從我麵前經過的時候,梁培培大概是有點冷了,往沈牧野懷裏鑽了鑽,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睡得很沉,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我坐在客廳裏,等著沈牧野安頓好梁培培,他果真走了下來。
看見我,他也絲毫沒有意外,“商商,你也睡一會吧,明早林從來了我叫你。”
我搖頭。
一想到陸深沉在看守所裏,不知道什麼情況,沈小野也沒有蹤影,我哪裏能睡得著。
“沈牧野,你和梁培培······”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牧野沒有讓我把話說下去,他的話,也說得很是模棱兩可。
他看著我痞痞地笑著,“商商你放心吧,梁培培的這輩子,是我沈牧野的責任。”
我沒有再問,一是知道他並不會再多說了,現在也不是管這些的時候。
這一晚,我躺在自己原來的房間裏,還保持著過去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
或許我和陸深沉,真的是不該相遇不該相愛的兩個人······
過去的三年裏,他在江城風生水起,處理了左老,收複了失地。
我查過,現在的江城,可以說是他的陸氏一家獨大。
而我在這裏,也算是歲月靜好。
可是我們又相遇了,誤會解開,我們找回了相愛的過去,就好像被詛咒一般。
沈小野不見,陸深沉惹上了謀殺案······
我胡思亂想著,也是累極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裏我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引領著我往前走著。
我亦趨亦步地跟著他,嘴裏試探著喊著,“沈小野,是不是你! ”
他沒有理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拉著我走路的步伐加快了。
我幾乎是小跑著,跟著他向前,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加重。
等前方漸漸亮起來,北郊麗水公園!
他竟然帶著我走到了這裏!
我眼前,是陸深沉狠狠地一刀,刺進了顧以欽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