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圓圓聳肩發笑的時候,穿背心短褲、肩著工作服的秦雪娃走進門來,他那目峰和魯圓圓的目峰相碰,二人心裏都發了驚歎。
魯圓圓那張浴後的白裏透紅的俊俏臉旦,那豐盈苗條的身段,那雪白結實的腿杆,被紅蒙蒙的屋燈照著,給這長年隻有三個男人的屋內平添了一股迷朦的仙氣。
秦雪娃怦然心動。
魯圓圓來過秦家幾次,卻一次也未遇見三爺子都在的時候。她還沉浸在對那張秦氏三代合影照片的莫名醉人心境裏,被突然出現眼前的秦家最小輩的充滿男子漢陽剛氣的秦雪娃震懾住了。
秦雪娃高出她半個頭,捶衣石般飽滿的胸廓將那破了洞的背心撐得滿滿的,仿佛一擴胸便要爆裂開來。司機們貫有的暴突的臂肌在屋燈下放亮,長腿杆上布滿汗毛。一雙大腳掌塞滿的青年式皮鞋的一隻鞋頭張開了魚嘴。
魯圓圓看著,收住笑,莫名地升起股悲愴。這些個男人啊!
秦家這頓飯吃得熱烈又凶狠。兩瓶沱牌曲酒喝了個山窮水盡,滿桌萊掃了個精光。老秦頭驚歎兒孫們的那股狼虎勁,兒孫們誇他今天這桌萊格外可口。魯圓圓也沒有女子嬌態,嘴嚼得香甜有聲。飯畢,她又搶了老秦頭的活兒,把餐桌收拾清爽,把鍋碗洗得錚亮,把屋地打掃幹淨。
一切收拾停當後,三個男人坐到陽台上喝茶抽煙。魯圓圓依在台沿邊望月亮。
這帶陽台的樓屋是省運車隊近兩年才修好的。房子是老秦頭名下的。本來,他可以分到三室一廳的,他隻要了兩室一廳。他說,人少,夠用了,比組建車隊時住農民的茅草屋強多了。趙厚心隊長很是感謝,拿了這事例去教育那些為分房子為爭間數爭樓層而鬧架葛孽的職工:“人,不能說沒有一點兒私心,可私心也不能太重。看看人家老秦頭,你功再高再大能比過他!……”
“嘖嘖,月亮好圓!”魯圓圓咂口說。
“今兒個十五了哩。”老秦頭呷釅茶。
“圓圓,你這名字也怪。”秦福根噴了口煙雲。
煙雲罩住魯圓圓的臉,她用手扇著:“秦師傅,你不曉得,我是月圓時生的,爸爸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說時,瞟了秦雪娃一眼。
秦雪娃正在看她,目光立即就去看月亮。
說到圓月,陽台上罩上股溫馨、肅穆氣氛。四人都各有一番濃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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