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婉蹙眉:“就算事情真是你猜測的那樣,可我娘是公主,她懷疑一個人需要證據嗎?她想打殺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何況我父親當時與她感情極好,她若果真懷疑誰,為何連我父親也瞞著?”
這也是喬薇感到困惑的地方:“也許是一個……連父親都不可能去懷疑的人呢?”
“那會是誰?荀蘭嗎?不可能,她當時也剛出生……”姬婉呢喃著,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小薇。”
“怎麼了,婉姐姐?”喬薇看向她。
姬婉按了按太陽穴,努力地回想著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一件事,我不太確定是真的,還是我自己亂想的。”
喬薇看了她一眼,道:“什麼事?”
姬婉艱難地回憶道:“我總是能看見自己站在一間很大的屋子裏,裏麵白茫茫的一片,我麵前有一口棺材,我說,‘弟弟在哭’,那個人對我說,‘你聽錯了,弟弟沒有哭’。”
喬薇眸光一頓:“那個人是誰?”
姬婉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喬薇捏了捏手指,定定地看著她:“你真的聽見哭聲了?”
姬婉為難地說道:“我不記得了,我隻記得這段對話,我看著棺材說弟弟在哭,那個人說弟弟沒哭,到底哭了沒哭我也不知道。”
“那時你才三歲。”喬薇道。
姬婉歎了口氣:“是啊,我才三歲,我怎麼可能記得三歲的事呢?所以我不太確定這個是真的發生過,還是我自己在腦子裏亂想的。”
喬薇徐徐說道:“你從來都不知道冥燁還活著,怎麼會亂想到這樣的畫麵?一定是真的發生過,你再好好地想想,那個與你說弟弟沒哭的人究竟長什麼樣?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給冥燁下假死藥的人。”
姬婉拍了拍自己腦袋,苦惱地說道:“我就隻記得一個模樣的影子了。”
喬薇按耐住心頭的急切,問道:“是男人還是女人?”
姬婉道:“不記得了。”
喬薇又道:“聲音呢?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姬婉搖頭:“那種聲音……好像是男人的,又好像是女人的,我忘了。”
“雌雄莫辯嗎?”喬薇問。
姬婉蹙了蹙眉:“不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不是那種不男不女的聲音,隻是我現在去回想,又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喬薇拍拍她的手:“我明白的,你當時還小,對性別與聲音都不敏感,當時就沒判斷出男女,又過去太久,記憶就越發模糊了,想一下子抽取出來是很困難的,你先別著急,回去之後慢慢想,沒準哪天就想起來了。”
姬婉凝眸道:“希望我能夠想起來。”
喬薇握住了姬婉的手:“婉姐姐,我知道公主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姬家了,你是唯一一個與凶手正麵接觸過的證人,你要是亂說話,很有可能會被凶手滅口,所以公主趕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強硬地搬出了姬家。”
“娘親!”
不遠處,傳來了望舒小包子的聲音,二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結束談話,換上了溫和的笑容。
望舒提著兩個鳥籠子,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娘親娘親你看!我買的鳥!”
姬尚青好(第四聲)鳥,桐院掛著十幾隻畫眉與鸚鵡,今日想必是帶孩子們去花鳥市場了。
喬薇看著籠子裏的畫眉鳥,笑了笑,說道:“誰挑的?真好看。”
望舒笑嘻嘻地道:“我挑的!我挑的是裏麵最肥最大的兩隻!味道一定棒極了!今晚就紅燒了吧!”
籠子裏的鳥簡直要嚇死了!
人家挑鳥是好玩,你特麼挑鳥是好吃啊!
喬薇哭笑不得,接過鳥籠子,對望舒道:“姑姑來了,快叫姑姑。”
“姑姑!”望舒一把撲過去!
喬薇揪住了她後領,將她提了起來,她的小胳膊小腿兒在空中一陣撲騰:“幹嘛呀娘親?快放我下來呀!”
喬薇嚴肅道:“你姑姑的肚子裏有了小寶寶,好好和姑姑說話,不許撲。”
望舒撲騰著小胳膊:“好嘛好嘛,我輕輕的!”
喬薇把望舒放了下來,望舒果真輕輕地走到姬婉麵前,特別乖地管好了自己的小手,背在背後,甜甜地叫了一聲姑姑,隨後湊近姬婉的肚子,嘻嘻地笑了笑,大聲一叫:“弟弟!”
弟弟嚇尿!
很快,景雲與鎏哥兒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了,二人手中都拎著一個鳥籠,其實他們也想買兩個,但是籠子太重了,提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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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應該能寫到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