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害怕,可我這會卻並不想找武烈過來,因為我知道他現在正在為丟失人蝠幼蟲的事情而煩躁,我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喊他進來,就太不懂事了。所以,這會我深呼吸了幾下,強逼著自己膽大些,於是,放下手裏的濕衣服,拿起一根竹枝掀開了地上鋪著的一張蒲葵葉。
等我顫抖著手將蒲葵葉掀開,發現蒲葵葉靠地的這一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趴著好多個拇指大小的蟬蛹。我本來以為會看到一些紅線蟲那樣的毒蟲,沒想到居然是蟬蛹,瞬間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們這些胖家夥!”
說話間,將蒲葵葉徹底從地上翻開,手指指了指吸附在上麵的蟬蛹。它們可能是遭遇了兩天的暴雨後,受不了地底下的潮濕,找到相對幹燥的地方鑽出來透氣,因此來到我們這庇護所的屋子底下。
它們雖然長得醜,可卻是高蛋白,記得前幾天徐博在竹林後麵也抓到過幾隻,還偷偷烤了,用芭蕉葉包起來,私底下拿給我吃過,因此我知道這東西烤起來很好吃。想到這,我有些難過,連忙一甩頭,收回心思。從濕衣服的口袋裏,拿出用破布做的手帕,將它們一隻隻從葉子上抓下來,放到手帕中。
我並不貪心,捉了大概夠我們幾人吃的量之後,就停手。興衝衝的打開門,朝地灶那邊跑去,“阿烈,你快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
地灶離我們這間屋子最近,即使我這會沒有用芭蕉葉遮雨,快速的跑過去,身上也沒被淋濕多少。但我跑到地灶的亭子裏卻發現,隻有白阿九在這。
“阿烈呢?”我在地灶這邊沒有看到武烈,就隻能問白阿九了。
“剛才他聽到了大嘴鳥在叫,就趕去蠱人那屋查看了。”白阿九回答我後,目光移到我手裏包著的手帕上,好奇的又問,“嫂子,你剛說發現好東西,是啥好東西?”
因為他提起穀穀來,我這才突然想起他之前見到人蝠幼蟲爬出來之後,就嚇得躲到屋子裏到現在都沒敢出來,便有些擔心他。於是,就將手帕包著的蠶蛹遞到白阿九手裏,拿起一片芭蕉葉遮雨,就也跑進了穀穀的屋子裏。
剛進去,就見武烈站在屋子的角落邊,喊著穀穀的名字。
而穀穀卻縮在牆角,雙手抱著膝蓋,顫顫發抖。
“穀穀。”我見狀,立馬走過去喊了他一聲。
本武烈喊了他很多聲,他都沒什麼反應的。可我隻喊了一聲,穀穀立馬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很小聲的會喊了我一聲“紫紫”。
“是我。穀穀,你沒事吧?”我見他一臉恐懼的模樣,忍不住蹲下身,伸手要撫摸他的臉。
武烈卻突然捉住我的手腕,製止我,並提醒我道:“他之前應該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你現在最好不要隨意靠近他,以免他突然做出過激反應傷害到你。”
我知道武烈是為我著想,所以,也就沒執意去碰觸穀穀。
穀穀見我收回手,又低下頭,顫顫發抖起來,似乎還是在害怕。
“真是奇怪。之前這個蠱人還曾很勇猛的領著自己的同伴攻擊過我們,當時他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還有昨天,紫兒你應該也看到他被同伴攻擊時,沒有一點示弱的模樣。可怎麼一見到人蝠幼蟲就嚇成這樣了?”武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濃眉緊鎖的看向顫顫發抖的穀穀。
武烈說的沒有錯,之前的穀穀確實十分勇猛,要不然,他也不會是蠱人的頭領。可仔細想想,但凡接觸到和人蝠,或和人蝠有關的事情時,他就會表現的格外膽小。這也讓我很疑惑。
“這會不會跟他之前被人蝠幼蟲寄生有關?”我猜測道。
經我這麼一提醒,武烈突然恍然大悟道:“難道是他被人蝠幼蟲寄生後,感覺到很痛苦,所以到現在都心生畏懼?”
“有可能。”我聯想到金敏敏之前被人蝠幼蟲寄身時,出現的那些可怕症狀,不禁扭頭朝金敏敏躺著的那邊看過去,發現人蝠幼蟲離開她身體之後,她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便繼續道,“之前金敏敏被人蝠幼蟲鑽身,短短幾天時間就被折磨成這樣,可想有多痛苦了。所以,穀穀會這麼害怕人蝠幼蟲也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