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聞言,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心人蝠鑽出去後留下的血洞,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扭頭問我,“這人蝠幼蟲是怎麼鑽出我身體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他不問我,我正好也想要對他說這件事情,於是,忙回答道:“當時人蝠幼蟲鑽到你小臂上後,正要往上鑽。可不知道為什麼,你上臂突然鼓出一個類似手環的圈來,然後你的下臂迅速發紫,那條人蝠幼蟲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快速的從你的手心鑽出來了。”
武烈聞言,呼吸越來越不穩,“那個圈是活動的嗎?”
“嗯。並且等趕出人蝠幼蟲之後,它就迅速消失了。消失的時候,我有注意到你頸部的血管快速的充盈擴張了一下。”說到這,我見武烈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伸手遞到他的手心裏,撫摸著他手心的那個血洞,擔憂問道,“阿烈,你之前有沒有過類似經曆?”
武烈將我的手緊緊捏住,低頭看向我,漸漸走了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半晌沒回應我。
我等的有些急了,喊了他一聲,“阿烈?”
他這才回過神,“我有點冷,先回屋子裏換衣服去。”
話末,立馬鬆開我的手,逃似得離開了。
我很少見他這樣慌張,所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進入雨簾中的背影,直到他進入我們屋子之後,我才收回目光。
他似乎知道他身體裏有什麼東西,難不成,他也被某種蟲子寄生了?
“水……水……”就在我納悶的時候,裏屋傳來金敏敏虛弱沙啞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我激動了一下。可卻將趴在穀穀腳下的萌大嘴嚇到了,騰的一下飛到穀穀頭頂上趴起來,並噅噅的發出聲,驚恐的朝金敏敏那邊看過去。
穀穀經它這麼一折騰,煩躁的伸手將它一把捉住,想要將它丟下去,卻聽到它慘叫了“噅噅”兩聲,他最終沒忍心丟它,而是將它又送回到自己頭頂上,由它去了。
我見萌大嘴安靜下來,這才趕忙走近金敏敏。
走近後,發現金敏敏屋內那種臊臭味淡了不少,而且她這會半睜的眼睛裏沒有之前那麼紅。
“水……我……我要喝水。”她虛弱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這才回過神,跑到地灶那邊,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裏。
她似乎渴壞了,一杯水,很快就全部喝完了。喝完她似乎有了一點力氣,睜開眼,眸裏恢複了清明,轉動眼珠打量了周圍環境片刻,最後目光落到我身上,“周……周紫兒?”
“是我。”我放下手裏的竹筒水杯,坐到她床邊,笑著安慰她,“你沒事了,那條蟲子已經被阿烈取出來了。”
想起那條蟲子,她頓時有些驚恐,隨即試圖抬起受傷的手臂,可隨後卻發現她雙手背纏住了,有些不解的望著我,“這是怎麼回事?”
“哦,你等一下,我給你解開。”我立馬解開了她手腳上綁著的樹藤,並且和她解釋了一下綁著她的原因。
她手腳一恢複自由,居然就開始命令的口吻對我道:“扶我坐起來。”
我本以為她聽到武烈給她將身體裏的人蝠幼蟲取出來之後,她會表現出感激之情來,結果並非如此。雖然我心裏不怎麼高興了,但還是看在她是傷患的份上,將她扶著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她半倚在牆上,朝我又道:“武烈人呢?”
“他在忙。”她既然態度對我不好,我也不想給她好臉色了。
“把他和陸遙叫過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她緊接著又對我下了另一道命令。
我這下直接冷了臉,“金小姐,我不是你的下屬,別對我用命令的口氣說話。”
金敏敏聞言,抬眸虛弱的瞅了我一眼,“你也沒資格做我的下屬呀。要不是我身邊現在隻有你在這,我才懶得讓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