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於不是很重要,我也懶得具體描寫這些畫麵。為了方便理解,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做了電腦特效的繽紛畫麵。
像是閉著眼旋轉跳躍,揮手間流光溢彩什麼的,簡直是小兒科。很顯然,這些舞姬各個都是修武者,而且,對於“視覺係武學”也頗有研究。
所謂“視覺係武學”誠如其名,指的就是那些能夠將靈韻“染上”顏色,並塑上形展現於半空中的機能。比起十三見到的那些需要憑借肉身施展開來的雕蟲小技,這類自然都屬於高端技能。
換句話說,如今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這些舞姬,每一個都能把十三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她們的曼妙身姿,姣好容顏,以及踩著的翩翩舞步,都僅是可供欣賞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一大部分,則是環繞在她們周圍的這片粉色的靈韻流。
從武學角度上來說,能夠讓各自的靈韻毫無排它之意,並相輔相成地構成數種漸變的圖形,本就是一種修武者自身實力抵至融會貫通的實力證明。
更何況,從藝術角度上來說,這些由靈韻和舞姿構成的畫麵,又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美感。
一句話總結就是,這個緊接著開場白的節目,既能讓凡人覺得好看,也能讓仙人覺得好看。最重要的是,還能讓賓客們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歎。
所謂先聲奪人,也不過如此吧。
這場舞靜悄悄的,僅有一旁的琴笛作為伴奏。待諸位舞姬踩著旋轉著的漣漪聚在一起,並使周遭的靈韻呈花瓣狀徐徐盛開之後,場下的賓客們這才恍然回神。
那些未曾見過仙人表演的少年們,此時臉上大多都掛著怔怔的神態。對他們來說,有緣見到此等景象,足夠他們跟小夥伴們吹一輩子的了。
而那些來自其他門派,被掌門帶來見見世麵的精英們,所感受到的驚訝也不比那些凡人們差到哪去。單就這群舞姬來說,硬實力就不可能比自己差到哪去,說不定還要比自己高上一籌。但除了實力之外,她們又有著如此靈動舞姿,如此默契的配合……若是這些舞姬組成一個退敵大陣,所擁有的戰力,隻怕不單單是相加這麼簡單。
在仙人的世界裏,硬實力自然是第一評判標準。但若是實力相當的話,哪邊能把靈韻玩得更溜,哪邊就會受到更多人追捧。這些追捧者和追星的粉絲也差不多,不僅會自發性的充當水軍去給他們吹牛逼,而且團體相當之大,甚至比一個尋常門派的人數還多,影響力可想而知。
而所謂“玩得溜”,其實嘛,也就是像這群舞姬一樣,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練武也要講究美學的嘛。
舉例來說的話,假如不是為了修出劍氣供自己驅使,從而做出各種帥到掉渣的製敵動作,誰特麼會去練劍呀?
叨叨了這麼多廢話,那群舞姬也差不多退場了。接著,詩子兮這個主持人又走上了台。和她同行的,還有兩個抱著一張木琴的將心閣弟子。待兩人將木琴安放在了舞台正中之後,詩子兮便笑道:“十六年前,在下得皇兄之薦,有幸遇到了一位良人。如今,在下與良人的寶貝女兒已滿十五歲,近日剛從冥寒宮出世。”
說到這,她稍微頓了頓,含著笑意的眸子快速地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今天借此良機,在下鬥膽讓小女為大家奏上一曲,以助雅興。”
此言一出,全場便傳出了一陣竊竊私語。
“長公主的夫君,乃是冥寒宮主席風荼吧?”
“正是。這席宮主天縱奇才,僅以弱冠之年,修為便如臻化境,借此登上了掌門之位。”
“長公主乃皇家血脈,天賦更是不遑多讓,若非女兒身,成就又怎會低於區區一個閣主?依我看,倘若長公主昔年未曾委身席宮主,而是孤身一人出去闖蕩江湖,時至今日,江湖上定能多出一位女中豪傑。”
“兄台所言極是。數年前,在下曾有幸見到過長公主出手。其修為……怕是以臻至涉虛之境。”
“涉虛境!?”
“……虛業花的傳承,果然不同凡響。”
“是啊,如今這小郡主身得兩位不世奇才親傳血脈,我等老朽,怕是又要再開開眼界啦……”
這地方雖挺大的,但大多都是修武者。這幾個解說因為劇情需要……啊不對,因為想和同道人士討論一下席月茗,皆是動用了傳音之法。
聽他們一通解說,十三才反應過來,麵對這些江湖豪傑之時,詩子兮這個皇朝長公主始終以“在下”自稱。而且,還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反應。想來,是因為這種自稱能讓人們覺得她是個江湖人,有種莫名的熟絡感吧?
也因此,來訪的江湖豪傑對於詩子兮的印象都挺好的。
“把一朝的公主包裝成門麵嗎?”十三在心裏暗道,“這種做法……總覺得……好壞啊……”
詩子兮立在舞台中央,微笑著掃視著眼前的人潮,輕聲道:“月茗?別害怕,娘親就在這兒呢。”
遲遲不見席月茗蹤影,詩子兮隻好又喚了一句。
她這個當娘的可真是煞費苦心呀,且不談詩子兮有沒有給席月茗相親的意願,將席月茗的出場放在了這麼一個萬眾矚目的環節上,即便她暴露了自己排斥靈韻的事實,眾人也都會對她留下一個深刻非常的印象,可見詩子兮是有多麼疼愛這個女兒。
然而,這個女兒不知是因為真的害羞還是別的什麼,任憑詩子兮在舞台上站了良久,還是沒有出現的意思。
“……月茗?”等了約莫一分鍾,詩子兮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地平複了回去。
正當她準備向諸位來賓致歉,並退場尋找席月茗時,總算是有一個少女邁著輕巧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這……便是小郡主嗎?”幾位解說見了,當即又操起了老本行。
“看身段,似乎才十二三歲……”一人聯想到席月茗的年齡後,忍不住喃喃道。
“定是兩家血脈優異非常,小郡主修武有方,小小年紀便可抵禦壽辰侵蝕。”
“是的。”
“沒錯。”
“定是如此。”
自從聽了那個人不擇手段地吹了個牛逼後,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附和了起來。
看表情,他們都挺一本正經的。
可十三卻忍不住張大了嘴。
走上舞台的那個少女……
“——你是誰?”詩子兮問道。
“殿下萬福,”少女提起衣擺,行了個古怪的禮儀道,“淨世,樓外樓。向您請安。”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幾位解說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消息一樣,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挨個回過神來。
“……淨、淨世?我沒聽錯吧?”
“是……是淨世沒錯。”
“樓外樓?她就是樓外樓?”
“怎麼可能?她看起來還不到十四歲。”
“那禮節,我曾見過。是江山的禮儀沒錯。”
“江山?怎麼又扯到了江山?”聽到江山的名號,那些跟著掌門一起過來的精英突然就坐不住了。
“你們這些小輩,未曾耳聞過,也純屬正常。淨世,乃是江山中最為隱秘的階層。其成員僅有四位,每一位,都身懷不世絕技。而淨世樓外樓,便是其中‘謀略’的代表,同時,也是天下謀略的代表。其謀可安天下,亦可亂天下。”
“過往曆史,不知有多少殘片,是由淨世樓外樓一手造成。有傳言說,虛業王朝之所以能接管神器,便是淨世樓外樓的旨意。”
“怎麼……怎麼可能。”有的小輩聽了,當即質疑道,“這淨世樓外樓,竟能有如此神通?皇權更迭,都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嗬嗬,孩子,你不明白。”一位沉默至今的老者緩緩開口道,“自江山成立以來,祈源兩千餘年,我們所有的曆史,都是由他們——或者說,淨世,一手譜寫的。若非虛業王朝的出現,他們淨世四人,才是這天下真正無冕的掌局者。”
這一通解說,成功地將一顆不安分的種子塞進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中。
四個人就能掌控天下,這牛逼吹得可有點大。
但是,這些年邁的老解說也沒理由騙他們。
一種眼見和耳聞的反差,正在眾人心中悄悄地滋生著。
舞台上,那少女的身姿看起來,實在是……太纖弱了。
她身著一襲不太合身的將心閣製服,頸上圍著一條顏色鮮紅的圍巾。
若是處於近處,還能發現,這少女的眼圈周邊帶著一抹象征著疲憊的漆黑。
比起“煙熏妝”這種描述,少女的模樣,更像是剛剛大哭了一場。
“樓外樓?”詩子兮眯了眯眼,“你就是江聽竹?”
“哦?殿下曾聽說過家母的名諱?”少女聞言,問道。
“……‘家母’?”詩子兮一怔,“你是……江聽竹的女兒?”“是的,殿下。”少女答道。
她的聲音,十分契合她的外表,就像是剛剛哭過一樣,鼻音非常重。
傻愣了半晌的十三,這才怔怔地回過神來。
離得這麼遠,他其實看不太清楚舞台上少女的特征。
但是,聲音他能聽得到。
而且,這個語氣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
“葉……”十三不由覺得,此時自己的嘴唇有些發幹。
“嗬~”詩子兮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在下……”少女也微笑,“葉尋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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