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厚怒盯李泓壽,遺憾李雨靈竟有這麼個混賬父親。寧承忠叔叔讓他帶兵去泓壽莊搜查禁物,叮囑他務必設法取得物證,他拍胸脯應承,帶了重兵重炮去。他曉得李順狡詐,將重兵重炮隱藏在莊外做後盾,先是智取,隻身獨闖泓壽莊。李順得報,畢恭畢敬迎來,笑道:“武副統領,去那雅室?”做了個吸大煙的手勢。武德厚笑:“雅室呢,自然要去。不過呢,還是先辦事情。”說是跟李泓壽談好一筆大煙軍火生意,按約前來驗貨,邊說邊走,徑直走到李泓壽住屋門口。李泓壽在他那住屋請他喝過茶。李順沒聽大哥說過這事:“哦,我大哥今天不在。”武德厚說:“啷個,他紅口白牙齒說話不算數嗦,說好了今天陪老子驗貨的。哼,他莫想變卦,老子恁麼遠跑來不能白跑,今天必須驗貨。李順,把門打開門。”李順猶豫。武德厚掏出手槍:“開門!”李順就掏鑰匙開門:“這是李大爺的住屋,裏頭沒得大煙軍火。”武德厚收了槍,笑道:“李順呐,都說你是你大哥最信任的人,我今天是領教了,確實不假。我跟你說,你大哥跟我說了,就藏在他屋頭的地下室裏的。”“哦,這……”李順強笑,“是不是啊?是不是等我大哥回來……”武德厚說:“是要等他回來,我這陣反正沒事,先看看貨,先睹為快嘛。”走到大衣櫃跟前,“李順,搭個手,幫我把衣櫃搬開。”“我大哥真跟你說了的?”李順半信半疑。武德厚就自己使勁挪開大衣櫃,果見有道木門,使勁拉開,進到地下室裏。李順隻好點燃蠟燭跟了進去。眼見為實,地下室裏果真藏有大煙、軍火。二人出地下室後,武德厚說:“值大錢呢,老子全部都要。”邊說邊出屋子,“今天我就取走。”李順說:“得等我大哥回來。”武德厚說:“等啥子等,大錢是你們賺呢,我帶得有人手來,我去喊他們來搬貨。”李順掏出手槍:“武副統領,實在是對不起,沒得我大哥親自發話,任隨是哪個人都莫想取走一件。”武德厚撫頭笑:“哈,說曹操曹操到,看,你大哥來了!”李順轉首,武德厚飛腳踢落李順手裏的槍,掏出手槍:“你娃是厲害。”對空“叭叭”鳴槍,槍口直指李順腦門,“我跟你說,這泓壽莊早被老子帶來的川軍包圍了。”“你,帶了川軍來!”李順頓時色變。呐喊聲四起,營官袁得水指揮埋伏的川軍湧進寨來……
李泓壽這家夥是死期到了,公堂上的武德厚想,李雨靈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動,他是決定要娶她了,就等她表態了。咳,堂堂軍人,咋在這時候想私情,朝身後招手。兩個川軍士兵就將被捆得死緊的李順押上堂來。李順哭喪臉看李泓壽,滿臉的皺紋、額頭的傷疤都在哭。李泓壽臉色煞白,若是再不招供,吃不了得兜著走:“這些大煙軍火不是我的,全都是東洋人的!”霍柏明說:“是東洋人的啊?”洋人之事皆麻煩,不想把案子往深處查,怕惹來禍患,對兩位大人低語,“寧大人、安大人,這事……”安邦心裏也打鼓,他預料李泓壽會亮出日本人來,目視寧承忠,意思是這事情得拿捏穩當些好。寧承忠冷笑:“李泓壽,即便是東洋人的,你也犯了窩藏罪!”
穿黑色教服的阿瑟神父進堂來:“李泓壽大爺,別來無恙。”寧承忠大人這次回渝,特派副手鄒勝去榮昌河包場天主教堂找了他,向他了解了當年他在泓壽莊時發現的李泓壽的劣行,希望他能來重慶府作證,“主說,世上人有善有惡,善人將進入天國獲得永生,惡人將被拋入地獄受永罪。不論何人,都不能做惡事。”說了他當年親眼看見的李泓壽私販大煙軍火的事情,說他當初還苦苦規勸過他。
寧承忠不想阿瑟會來,目露感激。鄒勝湊到他耳邊:“阿瑟神父當時說不來,不想他還來了。”寧承忠說:“阿瑟是洋人裏的好人。”
人贓俱獲,洋人神父也來作證,李泓壽強硬的心底防線開始崩潰,硬頭皮招供了堂上提到的走私禁物之事,將責任推到日本人赤井一郎身上。通判將其筆錄拿來讓他畫押,他畫了押。
“叭!”
霍柏明怒拍驚堂木,洋人神父作證給他壯了膽。兩廂的眾衙役就出來:“威--武……”霍柏明喝道:“來呀,將案犯李泓壽捆綁收監,待查明全部案情一並懲處!”就有衙役上前將李泓壽結結實實綁了,將他和李順押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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