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和慕容複再看趙靈珠時,隻見陣法已經基本固定起來,十大神器也已經運轉得相當順暢,蕭峰搓了幾下手道:“看來是差不多了,要準備開始了。”說著便走到陣下,向著趙靈珠叫道:“靈珠!準備好了嗎?”一直閉目專心施法的趙靈珠這時終於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可以了,隻要峰哥你給神器注滿能量就可以了開始!”蕭峰叫一聲好,正要準備開始,身後的慕容複突然問道:“蕭峰,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看剛才毀滅方舟時消耗的能量應該不少吧?”蕭峰微笑道:“放心,總算是在計算範圍內,是了,你們就暫時遠離一點吧,太靠近我可能會有危險的。”
眾人聽見蕭峰這麼說,都急忙後退,隻慕容複沒有動,蕭峰急忙叫道:“慕容兄弟,你怎麼不退遠一點?”慕容複擺了擺手,說:“我不會離開的,這是我的心血,我一定要在最近的地方看著它成功!而且我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你就盡管放手大幹好了!”蕭峰和慕容複相視一笑:“好,那麼你要小心了,感覺到危險的話一定要盡快離開!”說罷,蕭峰雙腿微屈,雙拳在頭上交叉,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雙臂往腋下一收,雙腿蹬直,朝天大叫一聲:“嗬~~~”便在這一瞬間,蕭峰全身發出耀目的金光和閃電,倒立的烏黑頭發也變成金色,慕容複馬上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壓,雖然自己已經凝聚全身力量抗衡,仍然幾乎要被壓得往後推,幸好這時蕭峰已經將能量集中向著天上的補天陣輸送過去,慕容複這才可支持住沒有被壓倒。
“好厲害,這就是一百倍重力修煉的成果!是了,現在應該能夠用探測器測定數值了,我在那次之後已經將探測器的測定上限調整過,現在就來看一看吧!”一想到這個,慕容複馬上取出探測器戴上,將目標定在蕭峰身上後,按下了測定數值的鍵:“馬上就可以知道了,要發動補天陣,至少要給每一件神器注入一千萬的能量,探測器的測定上限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點,蕭峰你至少也要讓這個探測器再次出現無法測定的故障才可以~~”正這麼說著,突然‘啪’的一聲響,探測器竟然發生爆炸,水晶鏡片被炸成了碎片,慕容複取下掛在耳上殘餘的盒子,一把抓毀:“好個蕭峰,有你的!”
蕭峰發出的金光能量不斷注入十大神器中,神器組成的陽陣和陰陣威力大增,一正一反的旋轉中,陣法的電場力量不斷互相摩擦,產生出和大地磁場相同的磁場能量,通過組成陣法的青絲不斷聚集到趙靈珠的身邊。就在神器終於吸收到足夠的能量,陽陣和陰陣運轉進入完全狀態的同時,蕭峰身上金光卻在刹那間消失,隨之撲倒在地上。
慕容複馬上上前將蕭峰扶起,隻覺蕭峰全身發軟,原本平緩得幾乎無法分辨的呼吸這時又粗又急,慕容複小心地探了一下蕭峰經脈中的狀況,發現蕭峰身體中已不存半絲真氣,不由得大驚:“蕭峰!蕭峰!你怎麼了?可別死呀!”“死~~不了~~的,陣法~~怎麼了?”蕭峰意識尚存,最關心的仍是補天陣的情況。慕容複見蕭峰仍能回應自己,稍覺放心:“總算是成功運轉起來了,不過可不能和我計劃中的完美陣法相比。”蕭峰苦笑道:“你還在計較呀?”慕容複看了正在運轉的補天陣一眼:“是呀,我剛剛已經計較過了,如果真的施展完美陣式的話,恐怕現在我們都已經沒命了。”蕭峰奇道:“哦?那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可以解釋一下嗎?”慕容複苦笑著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家夥壞事?在我原本的計劃中,你是要給每件神器注入至少五千萬能量的,但是我看你目前就算是最佳狀態,也沒有那麼多的能量,假如我真的硬要施展完美陣式,一定擋不下方舟的衝擊。”蕭峰歎一口氣道:“所以我才一定要你放棄完美陣式,這也是計算後得出的結論嘛。”
“那你又有沒有計算過,現在你的狀態還可以用鑰匙開路進地心嗎?”慕容複最關心的當然是補天行動的成敗,而現在補天陣隻是勉強發動,要成功,就隻能靠蕭峰開出一條路,將補天陣送進地心,而蕭峰為神器補充能量已經耗盡力量,怎叫慕容複不擔心?蕭峰好不容易才坐正身子:“現在當然不行。”
正在這時,其他人也都趕將過來,聽了蕭峰和慕容複的話,都不禁擔心起來,虛竹道:“大哥,要不我們將功力都傳給你,看能不能~~”慕容複打斷虛竹的話:“你們少亂來,現在蕭峰的身體已經和平常人不一樣,其他人的真氣對他是沒有用的,而且說不準還會有害。”蕭峰也肯定了慕容複的說法:“正是,我的身體現在會對異種的真氣產生排斥,你們就不要浪費氣力了,而且我隻是現在沒有力量,隻要堅持過了這一關,我的力量不單會恢複,還會比原來更強。”
慕容複心頭一動:“原來如此,是利用能量發展波段啊?現在是你故意將自己推進波穀的吧?”蕭峰無奈的一笑道:“是,因為沒有辦法了,隻能冒險一試了,希望在半夜前能夠恢複吧。”慕容複也隨之歎了一口氣:“的確是夠冒險的,不過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那你好好休息吧。”“那是當然的。”蕭峰有點不好意思地摸著肚子:“是了,能不能再給我準備點飯菜?”眾人一聽都是一愣,慕容複輕拍蕭峰肩膀:“不用不好意思,因為答案是不能,剛才你已經將廚房吃空了,而附近的所有野獸都在方舟墜落的時候躲難遠走了。”
蕭峰苦笑道:“我知道附近都沒有野獸了,本來就是想試試看廚房還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既然沒有,那隻好忍一下了。”慕容複突然將‘鑰匙’舉起,說:“等明天我們都沒有死的話,再來想辦法填飽肚子不遲,趁著現在有空,我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蕭峰淡然道:“是關於這鑰匙的運用法門嗎?”慕容複轉動起那‘鑰匙’,一邊道:“你倒不必擔心,我也不是想探你武功的秘密,隻是想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對還是錯,所以,你隻要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蕭峰雙眉一抬:“這才是你的本性吧?喜歡自尋煩惱的家夥。”慕容複卻是不否認:“可能是,不過我倒是挺喜歡這種感覺,因為有意思。還是入正題吧!我覺得法門是在於速度上,是不是?”蕭峰點頭:“是。”他們這麼一說,虛竹和段譽等倒是感到不解:大哥剛才將鑰匙轉一圈的所化的時間和慕容複現在基本上沒有分別,這速度的關鍵是什麼?卻又聽見慕容複說:“正常來說,這樣子轉一圈,圈子的外圍和中心所化的時間應該是一樣的吧?”蕭峰又讚許地點頭道:“是,你竟然注意到了,不錯嘛。”慕容複看了其他人一眼,禁不住有些失望:“你們還是想不到呀?真是知音難求!”說著便將轉動中的鑰匙停住了。
這一停,突然有人叫一聲道:“啊!難道是那樣?”卻是趙虎,隻見他一副欲言有止的樣子,其他人都很奇怪,王朝和馬漢急忙問道:“四弟,你想到什麼了?”趙虎又想了一下,搖頭道:“俺說不出來,但是肯定關鍵是~~~是~~~你們回憶一下他們兩個人轉鑰匙的時候,鑰匙的樣子好象有點不一樣。”眾人聞言都在腦海中重演當時的情形,突然段譽和虛竹叫道:“是了,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是什麼呢?”最後還是趙虎一拍腦袋道:“是了,法不容!法不容!”
這時蕭峰和慕容複都笑道:“四爺終於想到了。”趙虎訝道:“你們說的知音,難道是指俺?”“當然是指四爺你,因為隻有四爺你會那一招法不容。”蕭峰作了一個劈刀的手勢,趙虎突然臉上一紅:“那個,俺其實也沒有學會啦,隻有用正法刀才可以勉強使得出,其實大半是那刀引著俺使出來的,道理俺真的不懂啦。”蕭峰微笑道:“四爺還真是老實,但是那個道理不是懂就可以運用的,也不是不懂就不能運用。”趙虎聞言不禁出神,因為這幾個月來,他不斷想弄明白‘法不容’這一招,但總是不明所以,但是在不斷的演練中,他原本的武功竟然也威力大增,難道當真如蕭峰所說,關鍵不在懂不懂其道理?
慕容複使勁一拍大腿:“正是如此,就如我明白關鍵所在,卻自知絕無可能悟通練成,因為此間關鍵在於一個純字。”“純?”眾人都因此一字陷入沉思,趙虎卻在此時大笑道:“管他娘的關鍵是啥,反正俺有緣使出過這一招,今生已經無憾矣!”慕容複聽趙虎這麼一說,也笑道:“對,管他娘的能不能悟通練成,反正我有緣得知其關鍵所在,今生也已無憾了!”兩人自感此生無憾,都開懷大笑起來。
但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愁的人正是蕭峰,歇息了這麼久,蕭峰卻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有自波穀觸底反彈的跡象。蕭峰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身體太疲勞所致,因為自己身體畢竟有一半仍是人類,不可能如先祖孫悟空一樣有超強的複原力,沒有食物補充的情況下,現在隻能繼續靜休了。不過蕭峰的愁並不是沒有人了解,慕容複其實一直暗中注意著蕭峰的狀態,見蕭峰久久不能站起來,便問道:“喂,蕭峰,情況怎麼樣?”蕭峰凝神聚氣,但能量就是一點也沒有恢複的跡象,這時可不是安慰人的時候,隻好如實說:“沒有辦法,肚子餓嘛,氣力自然比較難恢複。”“果然如我所料,你這個救世主真是靠不住。”慕容複突然一把抓起蕭峰雙手,和蕭峰雙掌相對:“最後還是要靠我啊!”
眾人見此都是大訝:“你要幹什麼?”蕭峰卻是大驚:“慕容兄弟,這可使不得!”但他氣力全無,這時慕容複卻用內力將兩人的經脈連成了一氣,根本是欲脫無從,慕容複坦然自若道:“我體內還有上次從你身上吸來的能量和你老爹的真元,隻要我逆運吸星大法,將這些能量送回你身上,應該就可以助你恢複能量了。”蕭峰隻感到絲絲如陽光般暖熱的能量自慕容複身上經雙方接通的勞宮穴送將過來,急忙叫道:“你不要命了?你這樣做,那些能量會將你全身的經脈燒毀的!”慕容複咬牙強忍住全身經脈的燒灼感和劇痛,繼續將本來分散的陽極星之心能量集中起來,輸送到蕭峰體內:“時間無多,我不這樣做,補天行動趕不上的話,一樣要死,而且我作的孽也太深了,你就讓我多贖一點罪吧!”
聽見慕容複這麼說,眾人才醒覺過來,原來剛才慕容複一直是在將大家的注意力引開,以免眾人受那末日降臨的恐懼折磨,這時見情況緊急,更是決心犧牲自己,都大是感動,卻又聽見慕容複輕喚道:“周侗先生,你、過來一下。”周侗急忙上前:“慕容先生,有什麼吩咐?”慕容複道:“不敢,我有一事相求。”周侗一拱手道:“慕容先生隻管說,隻要周侗不死,定當完成。”他知道慕容複一直都是為了解救蒼生而甘願將罪孽以一身承擔,這時更是犧牲自己以幫助蕭峰,心中大生敬意,於是一口就答應慕容複。慕容複微笑道:“周先生是‘信’人,既然答應了,那我就算死~~也放心了。阿碧,你過來。”阿碧卻是猶豫了片刻,才走到慕容複身邊來:“公子爺,有什麼吩咐?”慕容複苦笑道:“阿碧,你還惱我將孩子丟了嗎?”阿碧臉上露出悲苦之色,卻仍忍住:“不敢!”慕容複歎氣道:“我是不想他知道自己有一個作惡多端的父親,也不想他再承受慕容家的宿命,所以才將他送走的。”周侗一聽,便明白了:“原來如此,現在那孩子在哪裏?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讓他成為一位好漢子!”慕容複搖頭道:“多謝了,隻要先生教他向善就是,將來有什麼本領,就讓他自己學吧,是不是好漢不要緊,能夠活得光明磊落就是了。而且先生也不用怎麼找,因為我將他放在了大名府盧家門前,被你徒兒盧俊義領走了。”周侗點頭道:“那就好,有了這個關係,我也好方便教導於他,他叫什麼名字。”慕容複望著阿碧道:“我不想他再承受慕容家的宿命,但又不願意他脫了根本,所以改姓為燕,他是阿碧你生的,碧之後為靛,所以名字是一個青字。”說到這裏,慕容複已是氣若遊絲,阿碧再也忍不住,哭將出來:“夫君,我錯怪你了!”
這時候蕭峰感覺到傳過來的能量開始和自己身體結合,眼見慕容複將死,知道若能留一點真元給慕容複,或可保其性命。但於此關頭自己可不能妄動,免得令慕容複的犧牲前功盡棄,而且自己一旦發勁,隻怕就先把慕容複震死了,心念一轉,叫道:“二弟、三弟!快將我和慕容複分開!我現在不能發勁!”虛竹和段譽也知道慕容複快將油盡燈枯,一聽見大哥命令,急忙一同出手,欲將兩人拉開,但兩人雙手結合處因為川流不息的能量貫通一體,以虛竹和段譽之力也無法將二人拉開,蕭峰又叫道:“三弟!用六脈神劍切斷聯係!”段譽聞言急忙六劍齊出,往兩人掌心接觸處射去,但劍氣卻如泥牛入海,在離雙掌半尺處消失無形。
原來慕容複早已豁出去了,竟將掃地神僧傳予自己的佛門無上神功的真氣盡集於雙掌,如此一來,即可保證自己勞宮穴在完功前就被星之心的能量燒毀,卻也令旁人無法幹擾阻止他不要命的行動。見段譽出手無功,虛竹急忙雙掌按在段譽肩上,說:“三弟,我來助你!”便將自己的北冥真氣直灌入段譽雙臂之中,段譽體內的北冥真氣和虛竹的傳過來的北冥真氣融為一體,十指一並,六脈合一,一道盡集虛竹段譽兩人功力的劍氣直刺進蕭峰和慕容複雙掌接觸處。蕭峰和慕容複都是全身一震,卻不分開,原來劍氣雖然突破了那層真氣團,但掃地神僧一身功力的九成都壓縮在這直徑不過一尺的空間,抗擊力當然是強得駭人,劍氣刺進雙掌接觸處時已是強弩之末,隻能幹擾了一下能量流的傳送。
眾人都在這無計可施之際,突然一把平緩的聲音響起:“戴罪之身,未經審理,公道不判,妄自棄生,法所不容!”卻是趙虎舉起了正法寶刀,使出‘法不容’自上而下直劈入兩人雙掌之中。蕭峰隻感到掌心勞宮穴處熱流驟然被正法刀截了下來,急忙雙掌一撤,終於將最後的一點真元留在慕容複的體內。這時候的慕容複已經因為全身經脈被燒毀而昏迷了過去,正法刀截斷了能量流的牽引力,慕容複隨即頹然向後倒去,阿碧急忙一把將慕容複摟住,大叫:“夫君!你怎麼了?快醒醒呀!”但慕容複哪裏醒得過來?這時蕭峰說道:“阿碧姑娘,慕容兄弟還活著,但是以後恐怕生活不能自理了,請你好好照顧他吧。”阿碧點了點頭,抱起慕容複,一步步離開:“夫君,我們回燕子塢去,過平靜的生活吧。”眾人見她說得悲苦,卻有堅決,均知道這大概是他夫婦最好的結局,於是讓出一條路,目送阿碧離開。
補天陣中,趙靈珠漸漸感到身體越來越吃力,這不單因為神器的能量隻達到勉強施陣,更加因為這時候本來可以輔助自己靈力的腹中胎兒停止了向自己供應能量,趙靈珠自己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就是:孩子就要到了臨產之時了!“唉~~~兒呀,你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在現在~~”現在的趙靈珠麵臨一個兩難的選擇,一就是停止施陣,先把孩子生下來,二是繼續強行施陣,但身體能否支持下去卻是殊難預料。但不論趙靈珠如何選擇,這補天陣恐怕都十之八九會功虧一簣!
“峰哥~~~孩子要生了!我該怎麼辦?”趙靈珠勉力用傳心術向蕭峰求救,蕭峰恰在此時將慕容複送回的真元能量和身體結合完成,接收到妻子的求救信息,卻是毫不慌亂,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一把將鑰匙取過,一邊向眾人道:“二弟、三弟,三位爺,周侗兄弟,一鳴,還有善瑤,烏蘭,後會無期了!”說罷便騰空而起,向著補天陣飛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後會無期?!難道是~~”一時間,“大哥!”“阿瑪!”“姐夫!”“幫主!”“蕭大俠!”的各種呼聲此起彼伏,但蕭峰仍舊頭也不回一下,因為他早已將一切置之度外了,除了一件事,兩個人。
一件事,就是完成先祖交托的任務,兩個人,就是眼前的妻子,和那還沒有降生的兒子!
飛到補天陣的外沿,蕭峰停了下來,雖然他已經看見妻子的臉上夾雜著痛苦和寬慰的笑容,但他卻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如果硬闖進陣中,將會破壞補天陣的運作,同時也會因此讓趙靈珠受更加多的痛苦!何況現在蕭峰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持他硬闖進陣中。
“孫兒,你準備好了嗎?”蕭峰意識最深處的孫悟空元神問了一句,蕭峰便將鑰匙舉起,手腕一轉,然後放開手來,鑰匙旋轉著在空中開出一個時空的缺口通道。通道打開的瞬間,蕭峰放開手來,讓鑰匙自己在空中繼續旋轉著,蕭峰則抬頭望向直至剛才自己還在避而不看的,已經升至將近半天的滿月!
滿月的光芒在這個大氣層被削弱的時刻比平時更加明亮,蕭峰變成巨猿的時間也更加快,而且,是變成了一頭黃金巨猿!蕭峰有一半是人類,在變成巨猿的時候如果把持不定,會因為能量過高而失控,何況現在是變成了黃金巨猿?蕭峰的能量越來越高,已經接近最高極限,但卻沒有失控,這是因為這時孫悟空的元神也徹底釋放出來,在消失前暫時幫助蕭峰控製著身體。這樣一來,蕭峰自己的神智就可有餘地去適應和控製能量,並且將自己感覺難以控製的部分能量再次送到補天陣中去。
補天陣得到蕭峰再次注入能量,本來隻是勉強運轉的情況大大改善,磁場力量的生成也更加快。趙靈珠頓感身體壓力大鬆,隨即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腹中胎兒身上,隻覺如同是共鳴一般,原本已經準備降生而停止向趙靈珠供給能量的胎兒,這時也是能量大增,自然而然地輸送能量給趙靈珠。趙靈珠靈力不斷提升,信心也越來越強,開始將補天陣積累起來的磁場能量向外散布開來。
蕭峰不斷地將急劇增長而又在體內左衝右突的能量一點點地控製起來,終於,在他差不多可以掌握一半的能量的時候,孫悟空的元神也已耗盡:“孫兒,要靠你自己了!”在此關頭,蕭峰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有如失控般將能量向四周胡亂放散,如此一來,傳送給補天陣的能量自然是大為減少,趙靈珠馬上感覺到不妥,但因為這時補天陣已經在為地球重布下一個新的磁場,一旦停止,將是前功盡棄,於是趙靈珠隻好咬牙硬挺下去。但同時,趙靈珠腹中胎兒已經到了差不多馬上就降生的關頭,強烈的腹痛令趙靈珠無法集中精神施陣。
蕭峰看見妻子臉上痛苦之色越來越明顯,心急如焚,更加令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控製身體。“呱啊~~~”黃金巨猿發出急躁的吼叫,直是震天動地,趙靈珠也因此精神一振,她看著變成黃金巨猿的丈夫,喃喃說道:“峰哥!永別了,請原諒我吧!我的兒啊!娘親對不起你!”說著身上靈光一閃,風、火、雷、水四顆靈珠逐一釋出體外,卻是趙靈珠決定放棄肉身,讓六靈珠來主陣,隻有這樣才可以保證補天陣的繼續運轉。
這一幕蕭峰可是已經經曆過一次,見狀立即知道妻子要幹什麼,果然四靈珠釋出後趙靈珠的身體氣息馬上大弱,蕭峰隻覺萬念俱灰:“我要失去靈珠了嗎?這一次再沒有人可以救得靈珠了!不~~還有我可以!隻要我成功控製了這個身體,我一定要成功!”又是一聲震天動地的吼叫中,蕭峰的巨猿身體發出萬丈金光,刺目欲盲,而且身形漸漸縮小起來。
在風火雷水四靈珠後,聖靈珠也已經釋出趙靈珠體外,隻剩下沒有靈力的影子靈珠土靈珠還在支持著趙靈珠的身體不致虛化,但這也隻是時間問題,果然聖靈珠離體後一會兒,土靈珠也開始向體外釋出。就在土靈珠和趙靈珠身體完全分開,而趙靈珠的身體正要開始虛化的一瞬間,一個似黑暗、似光明的空間通道在趙靈珠身邊出現,同時一條長滿了紅毛的世上最強壯的手臂自通道中伸出,一件金黃色的衣服套在趙靈珠身上,將她的身體固定下來。
源源不斷的強大能量注入體內,令本來已經開始虛化的趙靈珠肉身保住了。趙靈珠睜開眼睛一看,眼前是一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而在這張帥臉所在身體的胸膛上赫然是一個張著血盆大口,露出滿口利齒的狼頭。“峰哥?”趙靈珠又驚奇又歡喜,伸手往那帥臉上摸去,哪知道卻隻有模糊的感覺,自己的手竟然進入了那臉中。“我、我還是要消失了嗎?”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消失,趙靈珠心頭劇痛,為的卻是自己還沒有將孩子生下來。
“要消失的可不止是靈珠你,我也是。”有能力打開失控通道的,除了蕭峰,還有誰人?蕭峰終於將體內的能量控製下來,而且變身成了最終形態,但是以為他不是完全的聖軀,強行變成這個最終形態的後果,卻是灰飛煙滅。
這時候補天陣因為得到蕭峰強大的能量補充,已經完全將磁場的缺口修補好了,十大神器和六靈珠也已經各向四方飛散。在空中,隻有一個金球,那是用蕭峰的防護服變成的,金球下方和如意棒連接,鑰匙正不斷旋轉,開出時空的通道來。
金球中,正是深情相擁在一起,而且都已經開始虛化的蕭峰和趙靈珠,趙靈珠不斷撫mo著丈夫的帥臉:“峰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傻?隻要我犧牲就夠了,你又何必~~~”蕭峰輕吻一下妻子的額頭:“我才沒有傻呢,這時先祖給我製定的計劃,現在我們都要消失了,但是能量會一直保存在這個密封空間中,這樣即使孩子還沒有生下來,我們的能量也會結合在一起,再通過時空通道直接送到地心,給這個星球注入新的生命力。”趙靈珠凝望著丈夫,說:“這是你真心的話嗎?”蕭峰微笑道:“當然不是,計劃是這樣,但是我想的,隻是要,我們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最後一次還有些微感覺的親吻,連同金球和鑰匙,一同消失於在伶仃洋上空那似黑暗、似光明,瞬間即逝的時空的通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