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完這些,似乎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後腳步輕盈地往林苑走去。
彼時月亮從雲層裏出來,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那張清秀的小臉清晰可辯,正是黎雨初身邊的丫鬟萱兒!
萱兒回到竹苑的東廂房,正要輕手輕腳地重新睡回到床上,旁邊床上的春水忽然翻了個身,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她問:“萱兒,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去了?”
萱兒臉皮僵了下,隨即笑答:“我肚子疼,上茅廁去了。”
“哦,該不會是吃壞東西了吧?”
萱兒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拉肚子,就是要解大手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繼續睡吧。”
春水這才“哦”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去了。
隔了一日,黎雨晴忽然急匆匆地來了林苑,一進屋便將屋門給關上了,滿臉羞慚地看著黎雨初:“大姐,我辜負了你的囑托,你給我的玉鎖昨晚被盜了!”
黎雨初神色大驚:“怎麼會被盜!你沒藏好嗎?”
黎雨晴哭喪著臉道:“我藏得很好啊,甚至連張郎都沒告訴呢,但這些人將屋內的財物掃劫一清,竟連玉鎖也給搜刮了去了。這些盜賊也太厲害了些,我藏的如此隱秘,他們竟然也能知道那裏藏了好東西!”
黎雨初沉默良久,拍著她的肩膀道:“別著急,如果是盜賊的話總還是能查到的,張公子的父親便是知府,找幾個得力的捕快查查就是。你家中也得好好查,沒準有跟盜賊串通好的下人。”
黎雨晴急匆匆去了,萱兒進來問:“小姐,這是怎麼了?”
黎雨初歎口氣道:“我前日剛剛給了三小姐一個貴重的禮物,結果隔了一日就被盜了,當真是可惜。”
“財物都是身外之物,丟了就當是破財消災了,人沒事就好。”萱兒勸道。
點頭,黎雨初表示讚同:“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當晚,萱兒伺候完黎雨初,正要去關院門,忽然看見暗處幾個人影在晃動,她心中微動,臉色卻是不變,像往常一樣關上院門回東廂房休息。
今日春水似乎累了,倒頭便睡著了,萱兒叫了她兩聲,見她沒有反應,便悄悄起身往院外走去。
開了院門隱身出去,她直奔之前看見人影晃動的地方,果然看見兩個穿著灰衣的蒙麵人等在暗處。
皺起眉頭來,她輕問:“你們怎的找到黎家裏麵來了,可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
其中一人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玉鎖來,瞧見那玉鎖,萱兒臉色大變:“你們帶著玉鎖來找我作什麼!”
那人道:“我們不知道給誰。”
“自然是給主人了!你們是昏了頭了嗎,拿過來給我做什麼!你們快些拿走,我要回去了,別讓我被發現了!”萱兒急急道。
“就是拿來給你的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劃破了夜的寧靜,“你想要不被發現也已經晚了。”
萱兒臉色大變,猛地回身,瞧見不遠處黎雨初正抱著雙臂瞧著她,眼中寒光淩厲。
萱兒心中一寒,轉身就要跑,一個人影卻躍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正是之前給她玉鎖的那個灰衣蒙麵人。
“你!”萱兒驚呼。
那灰衣蒙麵人拉開蒙在臉上的灰布,萱兒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三少爺!”
黎蕭悠悠而笑:“沒錯,正是我。”
萱兒這才恍然大悟,轉頭看向黎雨初:“小姐,這是您設計好的圈套?”
黎雨初雖然在微笑,但眼中卻是一片寒意:“若不設計好,又怎麼能引你上鉤呢?”
她從腰間拿出個紙卷來展開慢慢讀道:“那物是玉鎖,在黎雨晴處,想法設法拿到。”讀完,她看向萱兒,“萱兒,你現在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萱兒向來知道黎雨初的手段,立時便跪倒在了黎雨初的麵前哀求道:“小姐,萱兒沒有背叛您,小姐,您要相信萱兒啊!”
“你是沒背叛我,因為你從來就不是我的人,既然從來都沒向著我,又怎麼談得上背叛呢?”黎雨初冷聲道,將那個紙卷重重擲在萱兒的身上。
萱兒頓時頹坐在了地上。
黎雨初盯著她瞧了會,淡淡道:“從一開始,你偷寧長遠的荷包起,這便是一個局吧?”
萱兒抬頭望向她,不說話。
“好,既然你不說,那我替你說。你壓根就是那個白衣男子安插在我身邊的一個棋子,那日.你們合夥演了個雙簧,你去偷他的荷包故意被我搶了錢包逃走,那人便借著張仲卿跟我相識了。而後你又故意在我們麵前露了行蹤,裝出一副為葬父偷錢的可憐模樣,我和暉兒出於好心幫了你,你便正好來找我,要求報答我,當我的丫鬟。你們知道我那時在黎家十分需要得力的人手,而你機靈聰慧,自然會讓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