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謝謝的叼著一根煙,上麵的火星掙紮著時明時暗,仿佛下一秒鍾就會熄滅,
他猛地吸了兩口煙,那還剩大半根的煙頓時便到了低。
刀疤臉隨手把煙頭從嘴裏扯出來丟在了一旁的碳火盆裏,蹲下身子二話不說就扳過了司機的身體,用繩子把他雙手困住,
本來是想把他妻子一同困起來的,隻不過在看到那渾身是泥漿和血跡的女人時,他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願意伸手碰她。
加之女人已經連逃跑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他也就把繩子扔在了一邊,沒有再理會他,
就在他靠近的時候我看的更加清楚,上次在咖啡廳裏見到他的時候,他連衣服都穿的是同一件,不可能認錯的。
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的視線也從女人的身上轉移到了我這邊,
他就算是蹲著的,還是異常高大,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警惕的看著他的臉,不可察覺的往後退。
他眼睛眯了眯,“被抓來算你倒黴,上次就提醒過你收斂一點了,”
刀疤臉撇著嘴角,因為那道疤的緣故,不管他是什麼表情看起來都有一種詭異的恐怖感,
“所以現在把我抓來是要幹什麼?”我低聲問道,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開口說話,頗顯意外,
“那就要看裏麵那位了,”他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站起身。
“她會殺了我?”我看著他的背影再次開口問道,
他聞言停住了腳步,緩緩轉身,那張帶著刀疤的臉在背光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猙獰,
“嗬,”
他沒說說任何的話,隻是冷冷的哼出了這一個音節。
偌大的倉庫一時間再度被吵鬧聲盈滿,耳邊聒噪的厲害。
懷裏睡著了的女孩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委屈的要哭。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
她在我懷裏坐了一會,精神了不少,也不再睡了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的一群人。
就在這時,周邊頓時安靜了下來,我猛的抬頭看去,這才注意到那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人已經從暗處悠悠的走了出來,
遠哥跟在她的身後,情緒不易察覺。
“把人給我看好了,明天我會過來。”女人低低的開口道,說話時朝我這邊冷冷的看了一眼。
“沒問題。”遠哥打了一個響指,滿口答應,
女人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的人自然也不會在這種地方過夜,所以隻留下了幾個人負責‘看守’我們,其他人都跟著離開了,
被留下來的那幾個人滿口罵娘,一百萬個不情願,更是把氣都撒在了我們身上,
總共留下了四個人,兩兩換崗在倉庫裏,剩下的兩個人去睡覺。
“你得罪誰了。”
司機開口問我,氣息已經平穩了不少。
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我怔了一下,才淡淡的轉頭看向他,
他正把自己的妻子攬在懷裏,看起來女人是睡著了。
“我不知道,”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司機明顯不信,輕輕地嗤了一聲,
“我確實不知道,這種時候也沒必要撒謊。”我懶得多做解釋,淡淡的別過頭不去看他,
“那無冤無仇的怎麼偏偏抓你?”司機放低聲音問道,
“那你呢?你得罪誰了?”我不答反問,
司機被我問的一愣,“我當然誰都沒得罪了!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
“那他們怎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你?”我看著司機的表情微不可察的一變,便知道這群人找上他一定不是巧合。
“我我欠了錢。”
本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沒想到他竟然回答了我的問題。
“欠了多少?”我問,
“五十萬。高利貸,”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夾雜著疲憊和恐懼,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欠的錢,但他卻自己全部說了出來。
他原本是像他說的,一個本分司機,每天幾百塊錢的收入足以養家糊口,女兒還沒到上小學的年級,一家三口生活的不算富裕但好歹衣食不缺,
但世事難料,再一次和朋友的聚會上,結識了圖謀不軌的人。
那人把他灌醉趁著醉意把他帶到了地下賭場,他當天意識不清,逢賭必輸,但輸的越多越是有人跳出來借給他一大堆的錢,
加上那個朋友在一旁的鼓動和吹噓,他賭紅了眼,越賭越大,越輸越多
第二天天一亮,在他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把他親手畫過押的欠條摔在了他臉上,在看到上麵的巨額欠款時,他幾近崩潰。
那個把他帶進火坑的朋友音訊全無,他所能找到的就隻有他的黑社會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