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人挑了挑眉,說道:“我白天就看著那個阿玎的臉色很不好,想是連熬了幾夜,一點兒精氣神兒也沒有。”嘉人看著魚芯問道,“你不知道她這幾日在幹什麼活嗎?”
都是在麻姑姑手底下幹活兒的,必然會對對方的一些任務有所了解,然而魚芯搖了搖頭,說道:“阿玎的性子比我硬,平日裏呀,還能和麻姑姑頂上幾句嘴。麻姑姑雖然也經常讓她幹一些額外的繡活,但是並不會太過嚴重,像這樣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白天時候,她們看著阿玎的麵色簡直嚇人,好像隨時就能暈倒過去一樣。
“說的也是,阿玎的身世比我們強了許多,麻姑姑不敢那麼欺壓她。而且,阿玎若是以後幹的好了,還能做上什麼女官呢。哪像我們這些鄉下丫頭,隻能任人欺負壓榨。”說完,嘉人用筷子夾起一塊酥肉,放進嘴裏細細品嚐著,雖然隻是普通的吃飯動作,嘉人總是能做出與別人不同的韻味來,讓人看起來也很舒服。
都是尚衣局裏頭普通的繡女,但是身份也分著三六九等,阿玎便算是那種上等的繡女。阿玎的外祖父,是朝廷裏做個小官的,比墨香、魚芯的身份不知強上多少。
聽著嘉人說話微妙的語氣,魚芯悄悄地和墨香對視了一眼。日子相處的久了,她們倆多少知道點嘉人的脾氣。嘉人一直不甘於待在尚衣局裏頭,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繡女,嘉人日日想著能夠在宮裏幹出一番大事來。
然而,嘉人沒有好的身世作為依靠,也沒有足夠的錢財打通人脈,她想要做上一個小女官的願望,也甚不容易實現。
恍然想到了什麼,魚芯趕緊將自己碗裏剩下的飯菜幾下塞進了口中,待飯菜都進入了自己的肚中,魚芯才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還剩下一些吃飯的時間,我去找找阿玎,我想跟她說幾句話。”
頓了一頓,魚芯對著吃飯的同伴俏皮一笑,說道:“我肯定會在晚上開工的時候趕回來的,你們幫我在方姑姑麵前兜著一點兒,謝謝你們了。”
知道魚芯是那種說出口,便要去做的人。墨香有點無可奈何,但也不勸,阿玎確實救了魚芯一命,於情於理,魚芯都得去親自答謝。墨香囑咐道:“那好吧,你動作快一些,不要耽誤了晚上幹活兒。”
原本繡房的晚上是不開工的,尚衣局為了讓繡娘們的繡工活兒做得更好,晚上都是要早早歇下的,免得累了秀娘的眼睛。但是修親王妃喜袍的縫製時間太趕了,所有的繡娘們都需要在晚上的時候去趕工。
因為剩下休息的時間有些少,魚芯急急忙忙地走出了繡女們吃飯的地方。
本來以為這個時辰,阿玎因為不想吃飯在房間裏休息,然而魚芯並沒有找到阿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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