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轉變令她的心情舒暢,麗嬪洋洋得意著,說道:“夏侯煊,本宮就喜歡你恨。你知道的越多,就越恨,”想到事情這麼有趣,麗嬪激動著,對著夏侯煊說道,“你就算知道了這些真相又如何,皇上永遠不可能替一個無用的棋子主持公道的。永遠不可能!”
聞言,夏侯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看著麗嬪,沒有方才煩心的樣子,緩緩地說道:“麗嬪,你這樣說本殿,何嚐不是說著你自己。”見麗嬪略愣神的時候,夏侯煊撣了撣自己的衣袍,淡淡道:“你現在知道自己是無用的棋子,還敢跟本殿說這些話。一枚無用的棋子,在臨死之前,早就失了分寸,說話向來半分真半分假,本殿怎麼知道麗嬪你說的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看著夏侯煊突然變了神色,麗嬪微惱,她自己說了那麼多的事情,這夏侯煊還是不信,她呸了一聲,說道:“本宮都說了,你還是不信,那本宮和你就沒什麼可聊的了。”
“本殿隻想問清一件事情,”夏侯煊麵色一沉,說道:“儀妃是受誰人的指使。”
麗嬪一愣,打量著對她而言還是個半大不點的孩子,果然皇家的子孫聰慧至極,尋思了片刻,終是開口:“夏侯煊,你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知道的太多沒什麼好處。”停了一下,她揚起嘴角,嘲道,“再說了,你會給本宮什麼好處呢,本宮憑什麼告訴你呢。”
麗嬪這樣說話,就等同於告訴對方,誰是那個能指使著儀妃的人。從一開始,麗嬪就不斷的提著,儀妃是鋒利的刀,這柄刀要是沒有人能握在手中揮舞著,它也不會傷害到人的性命。
還有她說過的那一句話:“你再有本事,你也鬥不過她。她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原先夏侯煊以為,她就是指的儀妃,現在看來,夏侯煊的想法一開始是錯的。那個“他”其實另有其人,是一個能掌握儀妃的人,夏侯煊唯一能想到的隻有當今的大燕皇帝,夏侯輝。
在麗嬪說過的話裏頭,存在的矛盾實在太多了,夏侯煊需要一一的查探清楚,尤其是為什麼夏侯輝對納蘭悅深情款款,還要將納蘭悅推入深淵,置她於死地。
但此刻,夏侯煊挑了挑眉,聲音裏寒氣一片,他道:“本殿還是要多謝你,肯告訴本殿這些事實。”
麗嬪雙眼炯炯的看著夏侯煊,夏侯煊從一開始就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放在心上,一步步引著她說到最後。若不是因為她自己被困在暴室裏,心態有所不同,也不會輕易的交代出那麼些事情。
轉念一想,麗嬪倒是有些欣賞起這個孩子的脾性,她咧嘴一笑,說道:“你要是真的記得本宮的好,那別忘了咬死儀妃。”說到底,麗嬪還是痛恨著這幾個人,希望他們互相廝殺,“若是有可能……”麗嬪閉上了嘴,知道不該說出那人的名字。
麗嬪也恨著那個人,他雖然是大燕的帝王,但也是夏侯裕的父親,可是夏侯輝在夏侯裕死後,還說她的裕兒是一個廢人。實在是可恨,她緊咬著舌,麵龐糾成一團。